走出这家面馆。
朱隽搀扶着6英,边递纸巾,边带着她走到僻静无人的角落。6英蹲在一棵大树下面,双手抱膝,泣不成声。
朱隽站在两步之外,眸色幽深,心疼不已。
像她这般心性坚韧的女孩子,心里究竟藏着多少委屈,才能在酒后失态至此?
她哭得伤心不已。
他听得心都要碎了。
“6英……”朱隽突然换了对她的称呼,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声,擦干眼泪站起身。
“我没事,别担心。”
“6英!”
这次他的语气和声音,明显加重了五分,带着些许怒意,“你真的没事吗?你真的以为我会不担心、不心疼吗?”
6英整个人愣住。
朱隽向前迈了一步,靠近她、直视她,突然抓住她的手不放,眼神里蕴藏着深情:“告诉我,你为什么情绪失控?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心?或者跟我说说,你心底藏着什么委屈?”
6英别开眼,想要挣脱。
朱隽却不容她逃避:“有些话,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你懂。可你呢?我在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本不想给你压力,更不愿看见你受尽委屈,还要强迫自己坚强。”
6英扭头就走:“别说了。”
朱隽一把将她拉回,力道没控制好,6英直接跌入他怀中。他鼓起勇气,牢牢抱住她。
怀里的她,异常乖巧。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半分挣扎。是不是,她也如他这般,贪恋彼此怀抱的温暖?
朱隽一阵狂喜,收紧了双臂,嗅着她的香,感觉整颗心都安定了。
真的。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
懂的都懂。
片刻后,6英轻轻推了推他,朱隽立刻就撒手放开她。
抱她一下,足矣。
有时候6英的冷静,真让人害怕。若是旁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反应?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回来?
“朱隽。”她唤。
“我在。”他应。
她眼神复杂,语气温柔又严肃:“情难自控,是人之常情,可我想对你说,我们该学着……避嫌。”
朱隽眼眸一颤,闷声回应:“好。”
6英垂眸:“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公寓,再回6家。”朱隽怯怯问:“你……生气了吗?我刚刚……冒犯了学姐。”
改回这个称呼!
似乎才能,保持安全距离。
6英摇头:“不会。我明白你是出于好意,想要安慰我,是我自己一时情绪失控,才影响了你,不怪你。”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理由?
朱隽当场哑口无言。
是为了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答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出的态度:没有逃避,也没有回应,而是……避嫌。
呵!避嫌!
朱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对,避嫌!她才是人间清醒,是他痴心妄想罢了。
回去的路上。
朱隽坚持先送6英,怎么能让喝了酒的心上人,深夜自己打车回家呢?他一万个不放心。
临别时,6英叮嘱:“明就在公寓睡到自然醒吧,下午三点我来接你,进了剧组接下来又要忙很久。”
朱隽乖顺点头:“好。”
有些人,注定是不一样的烟火,注定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正如,6英之于朱隽,朱隽之于6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有的灵魂万里挑一。
他们,就是那两个彼此互相吸引的存在,许对方以偏爱,换余生永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