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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明明是聽得懂，聊得上得話題，可宋川野卻覺得自己插不上嘴。

真諷刺。

他渾身像是長滿刺得小刺蝟，多看一眼就像是要把人湊一頓。

就在他快要待不住的時候，顧若景開了口：「我下午有點事，先撤了。」

宋川野：「？？？」

這人有勁兒嗎？

宋川野盯著他：「你……」

他站起身，望著宋川野：「我怎麼？」

你真行。

宋川野搖搖頭，擺手：「愛走走。」

顧若景剛邁腳，聽見他說：「把錢付了。」

他沒忍住笑，回頭看宋川野：「宋老闆，宋大少爺還缺這頓飯錢？」

宋川野刷手機，頭也不抬地說：「缺。」

江饒看不下去，小聲說：「你先走，我一會付。」

顧若景知道他們仨誰都不缺錢，尤其是宋家少爺，但還是拿了帳單朝前台走。

望著顧若景的背影，江饒無聲地嘆了口氣：「你幼不幼稚？」

「我憑啥請情敵吃飯？」

說完，他猛地頓住了。

江饒有些意外的扭過頭來，他沒想過還能聽到宋川野說這種話。

可卻在他要說點什麼時，宋川野又補了句：「前情敵也是情敵。」

前。

江饒喉嚨上下一滑動，把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一句話讓兩人間頓時又陷入沉默，還有些半透明的尷尬。

察覺到江饒的視線，宋川野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胡亂的在手機里點著什麼。

直到把電話撥了出去，他才猛然回神。

然而，已經來不及。

「野哥。」

一道清爽又稚嫩的聲音傳來，江饒瞬間僵住。

太久了。

宋川野從「阿野」長成「野哥」，身邊也開始有了形形色色的人，男的、女的……

「我沒在店裡。」

「沒在學校。」

「在哪你管不著。」

「圖選好沒。」

一分鐘內，宋川野說了四句話。

江饒沒太聽清電話對面的人說的啥，只聽見宋川野不太耐煩地開口：「晚上過來。」

電話掛斷，江饒問：「那你下午去哪？」

「你管得著？」

宋川野幾乎是脫口而出，意識到話是江饒時，頓住話語。

他不喜歡別人管他，更煩別人查他崗。

江饒眸光驟然縮了下，眼角壓住了眸子裡的灩光華，隨後輕淺而諷刺的笑慢慢扯開。

他是管不著，宋川野再也不願讓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