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见到江烬霜,司宁笑着起身,披着一身裘衣上前。
临近傍晚,落日余晖落在他烟蓝色的狐裘之上,洒出几分细碎的红金光晕。
司宁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江烬霜也笑着:“看起来贺先生的药方确实管用。”
司宁稍稍抿了抿唇,上下打量江烬霜一圈,这才轻声问道:“殿下在护国寺受委屈了?”
江烬霜不太在意地摆摆手:“算不得受委屈,都解决了。”
而且如果真要说受委屈,似乎夏玉蓉比她要罚得多。
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司宁无奈地开口:“当时我不好去护国寺,担心太后和陛下借题挥,所以让贺先生与砚诀去了。”
江烬霜点点头,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司宁,闻风沧进京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司宁点点头:“之前万户侯袭击了殿下,那时我便派人去查了,只是他们大多走得乡村野道,我也是这几日才确定了他们的行踪的。”
江烬霜点点头,眸光微沉:“你记不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袭击我们的刺客有两批?”
司宁点点头,脑子绕了个弯儿,他稍稍凝眸:“殿下是觉得,另一批刺客,是昌平王安排的?”
“八九不离十吧,”江烬霜思索片刻道,“关于这件事,我确实有个人要问问了。”
“我知殿下有自己的主意,”司宁只是温声提醒,“只是如今北槐太子来了京城,朝中一时间乱了套了。”
顿了顿,司宁轻声:“殿下一会儿也要去宫中赴宴?”
江烬霜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裴度呢?裴度回京之后,服下汤药了?”
其实这件事,江烬霜觉得有些难办。
贺为京告诉她,裴度如果服下汤药后,这几日便需要静养,但如今宫宴在即,如果裴度不出席的话,还不知道要如何落人口实呢。
司宁摇摇头:“裴大人回府之后,城门便来了消息,裴大人猜到今晚应该会举办宴会,至今还只是撑着,没有服药呢。”
江烬霜微微蹙眉:“他受伤严重,如果不服药的话,今日宫宴怕是坚持不下来。”
司宁道:“贺先生比殿下回来得要早上一刻钟,在下也是想到此事,所以刚刚已经派人护送着贺先生去给裴大人诊治了。”
“贺先生的意思是,他可以先用些药稳住裴大人的伤势,至少要撑过整个宫宴才好,”顿了顿,司宁温声,“饶是如此,宫宴之上,殿下也要为裴大人遮掩一二才好。”
江烬霜点头:“我明白。”
北槐使臣来得急,江烬霜与司宁又吩咐几句后,司宁便回去换衣裳了。
江烬霜也回了寝殿,准备换衣服赴宴。
刚进入寝殿,江烬霜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身影。
春桃也在寝殿之中,顺着江烬霜的视线,自然也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某人。
春桃笑了笑。
江烬霜正坐在铜镜前,由春桃为她梳妆。
看到门外的人影,春桃抿唇笑笑:“殿下,奴婢去给您找身大氅去吧。”
江烬霜点了点头。
春桃退下,江烬霜看向窗外的人影:“砚诀,你不许去皇宫。”
人影晃动两下,显然是对她这个命令不太满意。
江烬霜无奈地笑笑:“今日孙公公已经开始注意你了,你在府中待着,等我回来,好不好?”
许久。
门外的人影终于出声。
闷闷的,带着几分不太好哄的情绪:“不好。”
——生闷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