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师父开始教二人练功。
蓝生和诗儿盘膝并坐,依师父的指示呼气、吐气,并尝试将体内的《真气》运行一周。
因蓝生在狱中时,那灰袍大叔曾教过他运气,所以蓝生才一尝试,便能将体内真气绕行周身,但诗儿却怎样也无法做到。
她的气总是运行一半就断掉,要不然就是跑得太快,运了空气。
奇怪的是,师父对蓝生未加赞许,对诗儿也未有不悦之色。
只要求他俩将运气的口诀和方法牢牢记住,并勤加练习。
在确定二人都能正确无误的运气后,师父开口说道“你二人练的是本门独传的《天罡正气功》,此气功是修练得道的最佳功法,两千年来从不外传,你二人须早、晚勤加练习。”
“师父有要事须去江南,今晚用过晚餐即起程,约莫十天后便回来…这十天你二人除每日练功外,有两件事师父须你二人承诺,其一、绝不可离此方圆半里,山外多凶险,你二人可答应
?”
蓝生和诗儿忙允诺,不敢违背。
师父续道“其二、你二人须相敬、相惜、相让,天地之大,能在同一门之下自是难得,将来你俩还须在一起走很长一段路…绝不可因细故而计较,甚至反目,你二人可答应?”
蓝生和诗妹点头如捣蒜,一致允诺。
不过蓝生心中却有些疑惑,这同门师兄妹相敬、相惜、相让,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为何师父还要如此慎重地要二人允诺?
师父说完,蓝生现诗儿低着头,眼眶泛着红潮。
“师父您真的要走了么?要去那么久么?”诗儿说着泪水竟流了下来。
“嗯,”师父带着慈祥的语气“师父不是给妳带来个师弟?”
“可晚上,晚上怎么办?”诗儿轻拭着泪水,才一会功夫眼眶便微微肿胀。
师父思索了片刻,向蓝生道“生儿,你与诗儿虽同时正式拜师,但诗儿却比你早入门,你年纪虽比她大,但还得算是她师弟,这你可知晓?”
蓝生并不在意这种小事,自然点头道“师父不在时,徒儿一切定会听师姊的。”
“很好,”师父道“妳师姊和你相反,你八字与体质都属全阳,她体质却是纯阴,几乎每晚都会有噩梦缠身,做噩梦时须有人在身旁…,否则极可能走火入魔,甚至魂飞魄散。”
“因此,从今往后你便暂与你师姊同寝…,这虽甚不合礼法,但你二人尚年幼,皆不足十岁,等到本门天罡内功练到第三层,一切梦魇或可消除。”
原来如此!蓝生终于解开心底那个疙瘩。
下午蓝生和诗妹继续练功,诗妹终于掌握到诀窍,好容易才能一口气,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
晚饭后师父便背了个包袱,提着拂尘,往山腰那独木桥走去。
蓝生先问起诗儿的往事,如何遇见师父。
诗儿道“我从小就被人收养,连自己姓氏都不知,只知有个诗字,养父母说我是七月半出生,半夜又爱哭,定是父母认为我不祥,将我丢弃在她家门口…”
“养父母对我不好,常打我,还不准我吃饭,那天我听到他俩和人商议,决定要将我卖给窑馆,先为奴等长大再…再……”
“我当晚趁他们熟睡时就逃跑,但跑了没多久就被他俩追上,他们就在路边打我,幸好师父那晚正投宿在附近的客栈,便救了我。后来问了我的八字,帮我把了脉,说我和他有缘,要收
我为徒,带我回山上练功。”
诗儿说完也问起蓝生的身世,蓝生便从父母如何被蒙古人害死,家产如何被霸占,到当了乞丐,过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再讲到在城隍庙遇上了如仙女般的姊姊…最后的事蓝生来不及
讲,因为师父规定的练功时间到了。
练了一个时辰的晚功,已是二更天底,蓝生便和诗妹上床睡觉。
“我作噩梦时,你须立即紧握着我的手。”诗儿对蓝生道
“那不如我俩携手而眠,不然到时黑暗中寻不着妳的手,该如何是好?”蓝生被师父那句《魂飞魄散》吓到了。
诗儿欣然同意,于是俩人便携手而眠。
睡到半夜,蓝生在梦中果然听到诗儿惊呼一声,半梦半醒间,他本以为生了甚么事,但随即感到他的右手一紧,诗儿紧紧的将它握着。
然后便是诗儿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