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事,非我能過問的。」謝蘊眼皮未動道。
「別喊我二爺!」戚鈺陡然提聲,對上那雙眼,又啞然失火,「喊我一聲夫君。」
謝蘊瞧著他,許久未動。
戚鈺偏頭笑了聲,自嘲道:「也是,若非那道聖旨,我這種混帳,如何做得了你夫君。」
謝蘊憋了憋,終是扭頭,略顯刻薄道:「二爺又何必惺惺作態。」
想她替他打理庶務,他與梁青瑤琴瑟和鳴?
這般齊人之福,休想!
戚鈺被她眼神刺痛,微張著嘴,竟是沒說出話來。
「二爺既是問完話了,便下車吧。」
。
戚鈺回府時,已近午時。
冬瓜迎上來問他,晌午在哪裡用飯。
「我睡會兒,別吵。」戚鈺抬步入了院子。
餘光瞥見牆根下的光禿樹苗,定定瞧了幾瞬,道:「拔了吧。」
「啊?」
「那不耐寒之物,本就不該植在鄴都。」戚鈺道。
聞言,冬瓜附和點頭。
見門關上,才嘟嘟囔囔的走到牆邊,「早便說了嘛,天冷不宜種,如今落了霜,愈發活不成了……」
梁青瑤定親之事,謝蘊是聽永嘉公主說起的。
彼時莊子上的事已然料理得大差不差,不必日日往外跑。
永嘉公主嘆了口氣,「那張寅……不成器。」
謝蘊垂著眸子想,這兩樁親事倒是不盡相似,退不得,歡喜不起。
只是梁青瑤比她好些,最終還是退了親。
謝蘊唇角輕抿,笑道:「年關將近,大嫂那裡不少事需得幫襯,兒媳怕是不得空時常侍奉母親身邊,母親若是願意,便將青瑤郡主請來,在府中小住些時日吧,也添些熱鬧。」
白珠兒一口茶險些噴出來,目瞪口呆的扭頭看她。
永嘉公主神色微異,「你當真如此想?」
謝蘊頷,「郡主上無父母兄嫂,一人守歲難免淒涼。」
白珠兒咳了一聲,給謝蘊使眼色,猶豫道:「不好吧……」
永嘉公主思忖片刻,道:「老大媳婦兒,你讓人將微雨閣收拾出來。」
謝蘊與白珠兒出來時,永嘉公主身邊的嬤嬤已差人去王府遞話了。
行至岔路,白珠兒一個沒忍住,挑明道:「弟妹,青瑤郡主對二郎心意不一般,你讓她住到府上來,豈不是……」
謝蘊唇角微笑,「多謝大嫂掛憂,二爺與郡主是表親,他們若是有情,有我何事?若是無情,又有我何事?」
白珠兒:「?」
沒聽懂。
謝蘊微微頷行禮,「大嫂先行。」
白珠兒略懵的轉身,帶著丫鬟走了。
聽雪想問什麼,被問月扯了扯袖子,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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