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看着地上的碎片,心想苏明远每次生气就只会摔茶杯,大概是他自己也心虚吧,所以只有无能狂怒。
“父亲指的是?”
“你少给我装蒜,我才是大选的主考官,轮得到你站出来决定谁出局?”
“原来父亲还在因为此事而气恼,那可真是冤枉女儿了,女儿此举全是为了父亲。”
“笑话,你让我下不来台,反倒成为了我好?”
“父亲以为我执意针对那三人?是为了赌气不成?”
“那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她从前就是不吃亏的性子,惯会把黑的说成白的,处处惹是非。
苏韵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女儿先前说过,此番去夏国为的不是赢,那三人只为出风头,全然参不透其中深意,纵然再有才能亦不能通过。白宰相此番前来,代表的是陛下,若不当即让他们出局,陛下定会怀疑父亲的能力。”
苏明远心里一紧,差点忘了这事,可还是心中不快,“你大可提醒我,现在你出了风头,陛下怎的想我?”
“父亲多虑了,您身为礼部尚书,自然要秉公办事,岂可因为几句话便随意赶人?女儿不过是马前卒罢了,哪里懂得那么多?自是听您的指示行事,陛下自然看的分明。”
苏明远越想越觉得苏韵说的有道理,她是他的女儿,代表的不还是他吗?
思及此,苏明远总算露出笑颜,“多亏韵儿思虑周全,替为父省了不少心。”
苏韵敛眉,隐去了眼底的嘲讽。
真不知道赵括是怎么看中苏明远的,让他替自己办事,真的不会被气死么?
不过也能理解,赵括新帝登基,处处被掣肘,宰相主和,定远将军主战,百官纷纷站队,想来是真的无人可用了,否则别说苏明远,第一个就不会留着她。
可她总觉得以赵括的为人,不会把路走死。可是除了苏明远,便只有陆景是其心腹。
莫非还有更隐蔽之人?
苏明远的气消了,便让她先行离开。
苏韵外走途中,不出意外的,遇到了清平。
“以一己之力将搔弄姿的鼓上舞变成了人人敬佩的燕国战舞,本宫记忆里的苏韵又回来了。”清平此番话中当真带着几分欣赏之意。
经过今日,往后燕国之人再提起鼓上舞,记得的只会是苏韵的战舞。
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以此舞刁难羞辱她了。
好一个一箭双雕。
“臣女惶恐。”
清平脸色微沉,她几次三番以惶恐之言敷衍于她。虽脸上却如所言一般带着惶恐,可她就是有种被戏耍的烦躁感。
“苏韵,本宫手里握着的把柄可不光如此,我们来日方长。”清平冷着脸扬长而去。
“恭送公主殿下。”苏韵低着头,旁人看不到她眼中流转的寒气。
今日的战舞,不光是她在破局,更是送给清平的一份大礼。
就依清平所言,她们来日方长。
……
鼓上舞的教习一事还未开始,苏韵刚消停了两日,苏家便生了另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