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眼神中露出嗜杀的兴奋:“今日,我就要将八百年前受到的屈辱一并讨回,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塞伦盯着面前逐渐靠近的女人,“南桑”提着剑,眼中是明晃晃的杀意,
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虽然知道此时的南桑已经被邪神控制,但是看着这幕心脏还是猛地一痛。
眼前人的模样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却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南桑”并没有一击取她的性命,而是缓慢地将剑抵在她的心口,缓慢地,一寸一寸磨着血肉刺入,然后再转动剑柄,让剑在她的伤口中搅动。
塞伦脸色霎时苍白,没忍住抖了抖身子,死咬住唇,哪怕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愿让疼痛的声音泄出来。
“南桑”好似对她痛苦挣扎的表情感到十分满意,手腕用力,剑刃又刺进去了半分。
这种缓慢凌迟带来的痛苦更甚于死亡,你能清晰感觉到剑刃刺入、搅动时带来的细微感觉,但你无法逃开,只能反复地被迫地承受疼痛。
塞伦闭上眼睛,心想。若是她还有力气,宁愿自我了结,也好过被邪神当作案板上的鱼肉折磨取乐。
下一秒,在血肉中搅动的剑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手背蓦地传来一点温热,塞伦愣了下,慢慢睁开眼睛。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落入视线,这只手紧紧握着剑刃,指尖用力到颤,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手腕流淌,落在塞伦手背的肌肤上。
一滴一滴,逐渐汇聚成一小滩,鲜红的刺眼。
想来大概是伊恩那边有了进展,封印得到加固,邪神的力量减弱了一些,南桑才得以夺回一部分身体的掌控权。
“我不会给你伤她的机会的。”南桑咬着牙,眼里的不屈和执着像夜里闪烁的星子,一如当年,与塞伦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合。
邪神还掌控着南桑另一半身体,意识到南桑在与他对抗,顿时有些恼怒,于是控制着右手往下压,想要将剑刺得更深。
奈何南桑像是拼了命一样,死死攥住剑刃不放,哪怕剑刃已经深深陷入她的左手掌心,几乎砍断半个手掌。
南桑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就这样攥着剑刃,将剑一点点从塞伦的伤口中拔出来。
南桑害怕邪神又会重新掌控她的身体,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趁她还有意识的时候,亲手了结自己。
于是,塞伦眼睁睁看着南桑将沾着血的剑锋对准了她自己。
塞伦想去阻止她,但刚刚为了支撑九煞阵,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此时连抬起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邪神猜到她想做什么,瞳孔一颤,右手紧握着剑柄,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但南桑的意志力比他想象的要更强,邪神现,他竟有些无法控制南桑的身体。
在剑刃抵在心口的前一瞬,南桑转过头,柔柔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塞伦很难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三分不舍三分眷恋,还有一些悲伤。
下一秒,南桑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剑刺入心脏,刹那间银光乍闪,鲜血飞溅。
塞伦瞳孔剧颤,眼睁睁看着南桑亲手将剑捅进自己的胸膛,而后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缓缓软倒在她怀里。
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将南桑的一身紫衣氤氲成更深的颜色,塞伦手忙脚乱去捂她的伤口,可怎么也捂不住。
南桑刺下那一剑时抱的是必死的决心,一剑斩断心脉,几乎无力回天。
“你疯了吗!”一时情急,语气中也染了几分怒意,塞伦没想到她这一剑落的如此决绝,连半分活路都没给自己留。
南桑难得看见这人如此无措的模样,心尖一涩,唇角勾起点笑,轻轻唤她的名字:“塞伦,明明是你欺我,瞒我……到头来却是我当了真。”
沉默半晌,南桑听见塞伦叹了口气,很轻,若不是被她抱在怀里,大概察觉不到。
“你不该这么执着的。”塞伦说。
南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女人的语气中隐约压抑着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