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辛苦你了哈,小军!”
“嗐,哪儿的话。”
唐军说完,走到莫池跟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拖拽着他上楼。
初澜给两人让开路,在经过他身边时,莫池低低对初澜道:“快去睡觉。”
……
混沌
莫池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唐军总算长出了口气。
他搓了搓笑僵的脸,转头抱怨:“我说你下次再拿老子出来做挡箭牌的话,能不能事先说一声,咱俩起码串个供?”
“没想到你会突然来。”莫池边拉开冲锋衣的拉锁边说,“还行,反应挺快,一看平时就没少跟媳妇撒谎。”
“扯淡,老子对媳妇诚实得很!”唐军顿了顿,又问,“怎么样,找着没?”
“嗯。”莫池应了声,脱掉湿透的外衣,只穿了件黑背心。
接着从后腰抽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封,朝唐军一扬。
炫耀似的。
唐军“操”了下:“搞得跟特么特务接头一样,是什么机密情报啊?”
莫池顾不上理唐军,往床上一坐,小心翼翼地解开塑料袋,取出信封。
上面同样用透明胶带缠了里三层外三层。
在确定里面装着的“画”并没有损坏,也没被雨水淋湿后,莫池的眉心轻轻舒展开。
唐军也跟着凑上来看,面露意外:“这画的是你吧?”
“嗯。”
唐军又凑近了些:“别说,挺传神的。谁画的?”
这话问完,他自己就先得出答案:“住你家那位?”
莫池点了下头,视线仍停留在画上,将卷起的一个小角抻平。
“怎么用了张广告纸?”
“你不懂。”
唐军气笑了。
就莫池昨晚那不要命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私藏梵高的真迹不见了呢。
“行,我先走了,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唐军从莫池那儿拿了钥匙,离开前终是又忍不住停下道,“兄弟,都过去好几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不该放下的也可以重新拎起来。”
这回莫池没接话。
唐军叹了口气,不再多劝,将门一开:“走了!”
转眼,房间里又只剩下莫池一人。
他拉开抽屉,将那幅画放进去,上好锁,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头越来越昏沉,脚像踩了棉花。
拎起来……
他当然也想重新拎起来。
但这就好比盲人要开出租车,瘫痪的人想跑马拉松。
现如今他连一条直线、一个圆都画不出,还怎么拎起来?
其实人有梦想或是没梦想都好。
最可悲的是有梦想却心知实现不了,而曾经却差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