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旅游没带行李,连换洗衣服也没有。”
“忘记了。”
“我看到你在吃药。”
“嗯,安眠药。”初澜平和地解释,“我睡眠不太好。”
“还要了酒。”
“…忘记了。”
莫池又沉默了,就在初澜想随便找些什么话题冲淡这尴尬难挨的气氛时,他再次开口。
“你吃药的时候…”
“小池老板。”初澜打断,轻轻吐了口气,放缓语调,“真就是忘了。”
“…你吃药的时候忘了戴手表。”
这话说完,初澜的眸子蓦地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许久,他终是轻轻闭了闭眼,下意识抓紧自己右腕手表的手慢慢松开,垂下——
初澜是左撇子。
他的右手腕上,有一条清清楚楚的伤疤。
“刀伤。”莫池注视着初澜,一字一句地描述,“13厘米的美工刀,厚度在045毫米左右。”
“也是不小心划的?”
初澜抿唇,片刻后将烟从嘴里拿出。
“我是教美术的,这很正常吧。”
莫池轻嗤了声,将烟一捻,熄灭在地上。
“正常。”
初澜知道,他又把话聊崩了。
……
消毒
在帮两个女孩叫了辆车送她们去码头后,朋友的妹子又把莫池拉到一旁,问他要不要也让初澜换件衣服,被莫池拒绝了。
他这位朋友的品味很堪忧,衣服不是豹纹就是大骷髅头,莫池干脆就让初澜穿着自己的外套,他只穿一件背心离开了朋友家。
两人重新跨上摩托,莫池撇了眼初澜还湿着的裤子问:“去哪儿?”
初澜:“回民宿吧。”
莫池一加油门,摩托车“嗖”地飞驰而去。
接近中午的日头更加毒辣,莫池的皮肤被晒得发红。
两人一路都没再交流,等到了民宿,莫池接了盆水一言不发地默默擦车,在初澜转身进屋时才又从身后将人叫住。
“用不用给你找条裤子。”
初澜其实也正在发愁裤子的事,本打算用吹风机吹干,闻言点了下头。
莫池到水池边洗干净手,跟初澜一起上了楼,打开201的门独自进去,把初澜留在外面。
不一会儿,莫池拿着条浅色运动裤和一件白t恤递给初澜:“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吧,我拿去洗。”
“不用,我自己来。”
“一楼有洗衣机。”
“好。”
莫池侧身绕开初澜,径自下楼了。
当热水从花洒里喷出,打在初澜身上时,他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后腰传来一阵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