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照挡在谢凌鸢身前,将她划在自己的领域。
他扬眸微笑,目光柔柔如秋水,望向来人:“楚师兄,好久不见。”
楚叙从几棵高大树干之间走出,头顶上方是一轮圆月,月光如水,照见他颀长的身姿,肩膀宽阔,腰身挺直,遒劲如苍松。
他身着玄色窄袖云纹锦袍,眉眼锋利如刀剑,鼻梁挺拔如山川,淡粉的嘴唇微微抿起,眸光似淬了寒霜般,极尽冷淡,轻轻扫了秦玉照一眼。
秦玉照忽觉寒风凛凛,遍体生凉,身子止不住地抖了一下,笑容也有些僵硬。
他和楚叙都是元婴三阶,但是嘛,他之前说过,他不会打架。
他的三昧真火是用来炼丹的,用过一次后,威力大不如前,再用一次,只能保命,却带不走人。
需要谨慎点用。
楚叙根本不看秦玉照,径直走向谢凌鸢。
谢凌鸢还在运功疗伤,垂着双眼,根本不关心身边发生了什么。
楚叙低眸,视线落到谢凌鸢身上。
水蓝色的裙衫被鲜血染红,成了绛紫色,看着触目惊心。
肩膀、手臂、身前、背后,还有脸上,数不清的伤痕,绽开数道血红色的伤口,有的已经愈合,有的还在汩汩往外涌鲜血。
血腥气在风中久久不散,浓郁袭人,甚至还迷蒙了一瞬,他的眼睛。
他皱眉,冷漠的话梗在喉头,思索再三,没有说出来,只道:“师妹,和我回,神意峰。”
听到“神意峰”三个字。
谢凌鸢怔了怔,亮着微光的睫毛一抖,缓缓掀起眼皮:“神意峰?去那里做什么?是问罪?还是杀我?若是杀我,现在就可以。若是问罪,我无错,不需问,也不会认。”
她的声音带着刺,犀利地刺向楚叙。
楚叙眸光一凛,扯起嘴角冷笑:“这可由不得你。”
他上前一步,欲擒住谢凌鸢的胳膊带她走。
秦玉照见状,伸手挡在他面前:“楚师兄,谢师妹尚在疗伤,你可不要动她,以防走火入魔。”
“你又是谁?我们神意峰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手。”
楚叙眯起眼睛,剜了他一眼。
秦玉照淡然一笑,道:“楚师兄,这里是翠微峰,而非神意峰。灵玄长老作为云剑宗四大镇山长老之一,负责约束和管理七峰以外的弟子。我身为他的徒弟,自然责无旁贷。”
灵玄长老是四大长老之首,修为虽不及其余三位长老,但他资历最深,地位最高,掌门都需要给他几分薄面。
最要紧的是,他最护短。
门下弟子只要不犯大错,他都能兜住。
成为云剑宗最不敢惹的存在。
秦玉照抬出灵玄长老,楚叙自然知道其中门道,但他不在乎,手腕一动,直接拍了一掌出去。
掌风又快又急,直扑秦玉照面门。
秦玉照气定神闲,岿然不动,抬起手与其对掌。
两人修为大差不差,对峙着,谁都没落下风。
只是可怜了周围密密麻麻的树木,之前被秦玉照烧过一遍,现在又被他们对掌时发出的惊骇劲力震到,拦腰折断。
幸好,谢凌鸢没受影响。
未几,秦玉照嘴角扬起一丝轻蔑淡笑,似乎在说:就这?
楚叙当然不止这些,他意念一动,一条布满红光的红线从他腕中飞出,缠上秦玉照的胳膊。
没等秦玉照反应,红线立刻如毒蛇般,死死绞着他的胳膊,衣袖被红线割断,一抹血色渐渐洇了出来。
秦玉照微微皱眉。
这红线看似柔弱,实则已经嵌进他的皮肉里,每一圈都如钢刃,狠狠刮着他的骨头,削减他的灵力。
再不反击,他这条胳膊就要废了。
秦玉照眉心一动,凝神运气,手臂“蹭”的一声,冒出无数鲜红如血的火焰,将红线瞬间烧成灰烬。
如此还不算完,火焰沿着红线汹涌迸发,直扑另一端,意图烧向楚叙。
两人对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