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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山石嶙峋，剑气纵横。

苏尘心神沉入幻视之中，被那一缕残留的剑气引动，仿佛重现了当日剑神对决的场景。

他看到了画面中的两道人影。

那时候的周老，还很年轻，一身灰袍，长发飘飘，可谓是丰神俊朗。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元婴大修士，仅仅过了二十年时间，竟然变得如此苍老。

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剑冢的煞气，对于其他人来说，当真如此可怕吗？

另外一人，苏尘也算是认识。

剑神顾长青，他曾通过“见不平”，了解到他的生平过往。

而在这个画面中的顾长青，明显已经成熟了很多，一头耀眼的白发，显得飘逸又沧桑。

很快，两人开始交锋了。

但却和想象中的交战完全不同。

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相对而立，随即各自向前踏出了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踏出，山崩地裂！

周老身后的剑光汹涌，宛若一片瀚海狂潮，连天接地，密密麻麻的剑气就像是水滴，汇聚成汪洋大海，席卷而来，天河倒悬！

怒浪呼啸间，一头恐怖的玄武大龟探出头颅，身上蛟龙盘绕，口吐雷霆剑气。

对面的顾长青依旧泰然自若，他的身后，一道道星光如同萤火闪亮起来，霎那间，半边天空都化为灿烂星河，无数星辰连绵，闪烁间化为道道流星坠落，星空上方，似有巨大的剑艇浮现出来！

这两人的手段，已是出神入化。

竟能依靠剑势剑意，模拟出元神法相的轮廓。

那可是化神境大能才能掌控的手段。

两人看似都没有动手，但双方的剑气剑势，却在不断地碰撞。

气势，意志，这都是比单纯法力更为恐怖的手段。

苏尘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觉心神动荡，整个画面瞬间都被撕碎了。

只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这就是剑神的力量吗？

这就是剑势的威压？

苏尘心中震撼激动，此时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的剑势，有多强横！

自己之前不过是凭借霸王破军剑，强行模拟出一点剑势轮廓罢了。

比起真正的剑势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剑修入门，先练剑招剑技，再以剑气伤敌，这都是寻常手段。

唯有领悟剑势，才算是真正的剑修强者。

剑势，便是自身气势的显化，也是剑意的雏形。

剑势一成，不怒自威，以大势压人，摧枯拉朽！

霸王卸甲的势，是悍勇。

周老的势，是沧海横流。

顾长青的势，是天星宇宙。

但那都是别人的势罢了，苏尘施展霸王卸甲，也不过是“借势”而已。

那么，自己的势，应该是什么？

又该怎么孕养出属于自己的剑势呢？

苏尘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此时，外界的周老，正远远地打量着他。

发现苏尘陷入沉寂后，不由眉头微皱。

按照他的推测，苏尘在剑术上应该很有天赋，那道剑痕中，残留的剑势也很明显，他只需要照猫画虎，临摹出来，这并不算太难。

可是，苏尘却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说，自己看走眼了？

暗处的魔女剑灵，此时也是同样疑惑，她不敢冒头出来说话现身，但偷偷摸摸看两眼还是可以的。

周老只当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