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他的眼。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不带丝毫怜悯,不带丝毫悲哀,好像缓缓流动过一股子情意,不被发现,不被引导,浅浅,淡淡的。
四秒。
她松开他的手,站平。
忽然,她的后脑被一只大手轻轻的托住。
那一刻,呼吸切合,唇与唇的相接,简单而美好。
柔软,温暖。
和想象中一样。
很久很久以后,我回忆,庆幸,感谢,甚至于感动,在生命的某一瞬间,等了你四秒。
这短短四秒,换来了一生刻苦铭心。
?
?夜里凉,还静。
屋里没有开灯,黑晃晃的。
银白色的月光飘进屋里。
程潇打了个电话给江荷,等了不一会,她就到了。
江荷进了屋,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她一脚蹬了鞋,嘴里嘟嘟囔囔:“灯都不开,省死你吧。”
咔——她按了吊灯开关。
一粒粒尘埃披着光亮铺满每个角落。
不明亮,也不阴暗。
有几分温暖的味道。
对着空旷旷的屋子,江荷扬着嗓子,叫了几声,“二潇——二潇——”
没有回应。
“二潇——你哪呢?”
尖锐的女声从包里传来,扎破黑夜的宁静。
手机响了。
江荷一吓,在胸口上抚了抚,嘴里碎碎念着:“吓死姐了”
来电显示:二潇。
她接了。
电话那头声音轻轻的,快要睡着了一样,软绵绵的说了句,“我在洗澡呢。”
黑漆漆的楼梯弯弯曲曲,像是没有尽头,她也不开灯,扶着扶梯噔噔往上爬。
透过手机,高跟鞋声咯噔咯噔的声音和她尖锐的吐槽声交杂着,“我说二潇,我也真是服了你了,这么近你不会喊一声吗?”
程潇没理她,挂了电话。
江荷一边扒衣服一边走向卫生间,看到程潇的时候脱得就剩内裤,她看着泡在浴缸里的程潇,奸笑道:“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妈妈从小就告诉我要节约用水不能浪费,有些地区连水都喝不上呢’”
程潇给她让了个地,江荷故作无奈的钻进浴缸,“‘我才不会泡浴缸呢,它呀就是个摆设’,谁说的话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程潇冲着她胳膊轻拧了一下,“再说我要撵人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两月一次。”她闭着眼往下躺了躺,程潇很白,是非常白,她身上皮肤很细,看不到什么毛孔,汗毛也少,有也是淡色,细细的绒毛,看不清,摸不明,这么躺着,被热水热气一蒸,皮肤鸡蛋似的嫩白嫩白,整的像个玉璞一样躺在那。
江荷把头发束起来,“好孩子好孩子,你也是懒到一个境界,在下服了。”
程潇明显有点倦意,她眯着眼,手里夹着烟,时而抽上两口。
江荷舒服的躺好,踹了踹程潇的腿。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