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官翼受了罪,怎么能少的了他的亡命鸳鸯司徒婉呢。
步颜熟门熟路踏进司徒婉所在的院子。
要说那日被下药。
步颜一入厢房,便缓缓睁开了眼,哪里有半分昏迷的神色?
户外悉悉嗦嗦的动静和对话皆传入耳中,她为防不备,默默打开了窗子,向寂静的窗外那参天的梧桐处轻唤,
“月风。”
一道鬼魅的身影飞身而入。
二人就这样,一人一边站在门后,待那俩狂徒阴笑着冲进来,便一人一个手刀让他们在地上玩了叠叠乐。
月风那时默默高看了这位步姑娘一眼,倒不是个蠢的,没自以为是孤军奋战,知道叫人。
他方才细细看了,这二人表面看着地痞流氓的模样,竟还是练家子,内力紊乱,想必也被下了药,幕后之人可下了不少功夫,今日非要步小姐身败名裂不可。
自窗外翻身而下,二人飞檐走壁一路绕过了这个厢房,才翻进廊中。
借着月色,步颜瞥见了策马而来的墨亦辰。
那男人满身杀气,周遭仿佛凝结一层结界,谁靠近谁死。
她下巴朝墨亦辰的方向努了努,看向月风。
月风二话不说释放了信号弹,融于烟花漫天中。
所以墨亦辰下手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皇子他不能直接抽死,一个官家女子他还不能“失手”抽死了?
司徒婉扯着被抽得七零八落的衣衫,四处逃窜。
好几次趁着上官翼疼得闭眼嗷嗷叫,跑到上官翼身后,用他当了肉盾。
即便是这样,她那娇养闺阁十多年的肌肤,还是被波及了十几道如小孩嘴巴一般大的口子。
此时司徒婉正在房中痛哭,
“娘!怎么办?女儿如今唯一的筹码都毁了,即便嫁进三殿下府中,殿下看着女儿这副处处是疤痕的身子,怎么会疼女儿啊!”
韩姨娘本是商贾出身,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此时远远站着,都不敢靠近一步。
司徒婉本就绝望,看着自己唯一的娘都对自己避而远之,更是痛心疾首。
一口银牙都要咬碎,“摄政王!还有步颜那个贱人!都是他们!啊!”
步颜忽然想到比盐粒更好的主意,痛算什么,只是皮肉之苦,她得让他们狠狠出出血。
在成为废物之前,剩余利用价值自然得榨干才是。
于是她默默退出丞相府,回到了摄政王府。
药庐,邬老正眼神迷离地连夜加班加点,却迷糊中望见一长发女子缓缓走来。
他猛地惊醒,在看到是步颜后,拍拍胸脯,
“差点以为老夫见鬼了。”
夜色已深,药庐内烛火摇曳,步颜在药架上挑挑拣拣,随口解释道,
“王府药材种类齐全,且无人敢闯,我在此制些药,邬老不必理会我。”
她手指灵巧地搅拌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药杵起落间,药粉渐渐融合。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亲手编织着一个巨大的圈套,还是别人不得不跳的那种。
生肌膏,曾是她为上官翼铺路上位的工具,为拉拢朝臣,她便从后宅下手。
愈肌生骨,焕发新颜,这样的药膏哪位女子不爱。更何况是府中年轻小妾一箩筐的中年主母。
她开了铺子高价售卖,却走礼送给官家夫人,面子里子都赚足了。
如今她可要好好发笔横财,这不义之财,赚的就是香。
邬老此刻鼻子灵的很,这味道,像是玫瑰味的药膏。
他默默挪近几步,鼻子再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