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低头,看着寒酥搭过来的双手。
三夫人气急,使劲在寒酥的肩膀上拍了两巴掌,又口不择言“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去打笙笙了怎么怎么就把你逼到这样了”
兜兰道“夫人,您当初把我和蒲英送过来的时候,让我们以后只需要把表姑娘当主子。奴婢实在不该违了表姑娘的意思向您禀告些什么,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表姑娘这段时日出入都带着翠微,尽量瞒着我和蒲英,可我们不是瞎子傻子”
三夫人这才注意到寒酥还戴着帷帽,她瞥了寒酥一眼,道“外面风雪你戴就戴了,怎么还不摘。”
“姨母,这样挺好的。我本来也不愿意嫁人。嫁人有什么好不过一辈子相夫教子,我宁愿多陪陪姨母和笙笙,多做些旁的事情”
兜兰道“表姑娘的脸”
寒酥长长舒出一口气,几次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寒酥立在门口,泪眼相望。
三夫人拂开寒酥的手,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提声“备车”
程家大夫人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寒酥轻叹,打断兜兰的话“姨母,劳您费心,只是不需要去苏家打听了,日后也不用再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不小心划伤了脸。”
“您别生气。我说,我说和我们之前预料的一样,程家确实想给我说媒。我随舅母刚进宫,就被五皇子召见。然后才知道五皇子原想娶表姐,表姐不愿,舅母有意让我替过去。”寒酥扯起唇角笑了笑,“本来也挺好的,能嫁给皇子已是我高攀。可是后来运气不好,五皇子要娶他人了,但是仍不愿放过我”
她知道姨母一定是去程家了。
她压着怒意转身走进风雪,脚步匆忙。
“我信你这鬼话”三夫人怒喝一声。
程老夫人有些心软“淑玲,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兜兰朝前迈出一步,噗通一声跪下来。
三夫人吸了口气,吸了一鼻子香气。她道“这是提前过年了”
因为太过愤怒,不慎跌了一跤,侍女们赶忙小跑着过去扶,却还没碰她,她先自己爬起来了,闷头大步往外走。
“淑玲怎么突然回来了”程家大夫人诧异地看着三夫人满头满肩的积雪,再瞟向她明显愠怒的脸庞。
蒲英和兜兰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犹豫。蒲英冲兜兰摇头,兜兰却没忍住。
三夫人震惊地盯着寒酥的脸,声音抖“怎、怎么弄的”
三夫人盯着寒酥,质问“我是缺你钱花了吗”
“表姑娘,您责罚我吧。”兜兰哭着说。她已经是寒酥的人了,可是违了寒酥的意思向三夫人禀事,这是为侍者大忌。
程老爷皱眉,明显不愿意提那个不孝女。
寒酥重新睁开眼睛,温和笑笑“这不是手上伤着一直没痊愈,始终不能很好控制力度。怪我贪嘴,削果皮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三夫人一下子站起身,直接伸手去掀寒酥遮脸的帷帽。帷帽被扯下来的那一刻,寒酥闭上眼睛。
得知寒酥回来了,三夫人才离开寒笙的房间,去寒酥的房间找寒酥。三夫人笑着说“这么个天气,又往外跑,就没你这么喜欢读书的人。快过来,姨母有好消息跟你说”
三夫人再次推开寒酥的手,又顺势把她往屋里用力一推“在屋子里待着去”
寒酥眉心微蹙,唇轻轻抿起。
话音落时,声音已哽咽。
三夫人颇为感慨地继续说下去“你的婚事,姨母最记挂。十七,是该定亲的时候,等出了孝刚刚好出嫁。再迟就不好了”
寒酥现在哪里有心责罚她,她心里自责又焦急。姨母这样子完全劝不住,她只好拿了帷帽戴上,然后匆匆走进风雪去找姨丈。
寒酥使劲儿摇头“衣食无忧一切都好,姨母待我很好很好,我什么都不缺,只是闲不住而已”
程家大爷接话“是啊,我和父亲都已经开始休沐,提前修养放松起来。”
寒酥伸手,双手握住三夫人的小臂,抬眸望向她。
三夫人转头,重新将视线落在程家大夫人脸上,她目光如刀地盯着她“嫂子带酥酥进宫之前,可有告诉过她打着什么主意”
翠微低着头,藏起红肿的眼睛。
三夫人十分缓慢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酸楚与气愤,盯着寒酥问道“你舅母对你做了什么进宫那天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兜兰吸了吸鼻子,“表姑娘不是总出门买书,而是接了活计,每日通宵达旦地抄书赚钱。她手上的伤之所以一直没好,就是因为受伤之后也没停过抄书。每晚抄书时用纱布缠紧了伤处,等纱布解下来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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