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将茶盏放在穆皇眼前时,背在身后的手对着万兰鸢做了个手势。
捏着帕子,万兰鸢遮住眼,眼波微微转动。
上前用手轻轻在穆皇后背拍着帮他顺气。
“陛下别气坏了身子,其实三王爷他昨日进宫,是为了替什么人要臣妾的伤药。说不定是有了心上人,才会一时着急做出了没规矩的事。”
说着又将茶盏拿起,细心的吹着热气。
“这不过是万贵妃的猜测,儿臣昨日的确逾越,但事出有因。父王责罚便是。”
穆景言跪在大殿中间,挺直着腰。
面色平静,一身红袍,将他的腰骨展露的风姿卓越,面白唇红。
明明是跪着的,条条罪名压在头上都是大罪。
偏生他像是受封赏般坦然。
穆皇喝了一口茶,用眼皮抬眼看到的就是穆景言的风华月貌。
从前只觉得他这个孩子满腹阴郁,总是穿的死气沉沉,让他总觉得这孩子是心怀不满。
可最近眼看着从围猎后,穆景言身上的气质渐渐舒展,反而是这些孩子里相貌最好的,将梅妃的眉眼优点都长在了身上。
就连下面的官员也说了,自从穆景言接管了禁卫军,王城各处明显懒散的纪律被整治好了。
也少了不少事端,接连这几件差事多做的不错。
进退有
度,从不邀功,也不再朝中结党营私。
遇事不卑不亢,并无胆怯,对生母也是念孝缅怀……
穆皇越打量,心里越是满意。
可落在跪了一地的人,和一旁喋喋不休哭哭啼啼的万贵妃,又恼怒穆景言不聪明好端端偏生又闹出这样的事出来。
闯后宫嫔妃的寝宫。
这样的罪名传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面。
至于下面一大早就跪地参穆景言的那几个人,穆皇记得他们是鏖战的亲卫……
鏖战都已然不在其位……
这些蠢物还想着东山再起,实在可笑。
倒是穆景言杀伐果断,排除异己的手法干净利落。有他当年的风姿。
穆皇久不开口,万兰鸢没了主意,有些小心翼翼:“陛下,你看要不要把三王爷的心上人传进来,看看是不是这些事端和他有关。”
万兰鸢这时候的话,无疑是递了台阶,穆皇求之不得。
“心上人?可知是谁?”
“皇上,您忘了上次还特意问过三王爷的,宫外都传遍了。不就是您赏给玩三王爷的小太监嘛,王爷闯宫,为的就是替那孩子求药。”
“胡闹!”
穆皇这次才是真的动怒了。
一个太监,和王爷的流言闹得满城风云。
“那奴才现下在哪?”
穆景言沉静了许久的冷静,顿时破灭。
扬声就是请罪:“儿臣做了错事自然认罚,至于流言不过是寻常小民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做不得真。又何必牵扯他人。”
万贵妃最恨的,就是穆景言
对她的视而不见,对东语的百般维护,忍不住尖着嗓子:“那药,你是不是为了东语求我拿的。”
“是。但本王为何进宫,旁人不知,娘娘您还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