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深知逃离胡光棍的恶果,可腿竟不由自主的走向那毛驴,而后又鬼使神差的骑上了毛驴。见鬼见愁骑上了毛驴,
那小孩便握住了缰绳,牵起了毛驴。那毛驴居然没迈步便移动起来,宛若飞一般,鬼见愁有驾浮云之感。
很快鬼见愁发现不对劲,连忙让那小孩停住,那小孩回头一笑,此时此刻那小孩的笑竟是如此诡异,令鬼见愁心里不住的颤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冷汗出了一身。
突然一束光直直的照在了鬼见愁的脸上,鬼见愁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并未离开原地多远,不远处有一寿衣店铺,寿衣店铺门上挂着一把辟邪匕首,这把匕首反射夕阳发出了一道强光,正是这道强光让鬼见愁如梦初醒。
鬼见愁再一瞧,发现刚那小孩竟是用花花绿绿的纸糊的,这本是烧给死人的,心里顿时充满恐惧;又定睛一看,这下可把鬼见愁吓坏了鬼见愁此时正双脚离地的骑在了一匹烧给死人的纸驴身上,这纸驴是用高粱秸秆扎的架子,而后用花花绿绿的纸给糊上的。这纸驴乃名副其实的若不禁风,糊纸驴用的纸比糊窗户纸还要薄,用手指稍稍用力一捅便破,别说骑上去,就是拿起这纸驴时稍不注意,便能将这纸驴弄坏。可鬼见愁竟是活生生的骑在那纸驴身上。
鬼见愁赶紧从那纸驴身上跳了下来,心中除了恐惧之余,倍感晦气,便朝那纸糊的小孩吐了口唾沫,那口黏稠的唾沫直直的吐到了纸糊小孩的脸上,风一吹那纸糊小孩的脸上竟然有了诡异的表情。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侵袭了鬼见愁。
“你这天杀的小子,怎将寿衣铺的送终童子和黄泉纸驴拿了出来。”正在鬼见愁发惊犯愣之时,一个清瘦的老头走了过来。鬼见愁这才注意到这街的斜对面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寿衣铺,正是那寿衣铺的破旧门框上挂着一把辟邪用的匕首。
来到鬼见愁面前的老头瘦高个,六十多岁,略有驼背,花白胡子、花白胡须,高颧骨,双目炯炯有神,虽无道骨仙风之气质,可全身上下却也透着一种不易觉察的神秘。
“我、我、我没拿……”鬼见愁结结巴巴的说。
“你没拿,它们自己出来的?我方才明明见你骑在这纸驴身上。”老头质问道。
鬼见愁无言以对。
那老头说完话之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一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鬼见愁身上,开始用那充满神秘力量的眼睛扫视着鬼见愁,令鬼见愁甚是不自然。看了鬼见愁的面相之后,那老头又抓起鬼见愁的双手仔细的看了看。
看完之后,老头“哎”的一声无奈的叹了口长气,自言自语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然后径直抱起纸驴拿起纸人要转身离去。
老头临走前停顿了一小会,小声说道:“你这背井离乡的小儿,思乡心重,本为善人。可你年纪轻轻脑门竟有三道长横纹,印堂处又有两道短却深的竖纹,这便是三长两短。”说完便慢慢离去。
老头说话声音虽小,可鬼见愁听得真切,刚才的事情又过于诡异,这一切使得鬼见愁的心里直冒冷气。眼前这老头浑身透着一种神秘,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一种寻求未知、希冀化险为夷的欲望顷刻充满鬼见愁的心里,于是鬼见愁便随这老儿而去。
老头径直走向斜对面的寿衣铺,鬼见愁跟了进去,那老头并未阻拦。进了寿衣铺之后,鬼见愁发现这寿衣铺不大,颇为简陋,地上、墙角零零散散的放着些纸人、纸马、纸桥、纸元宝等物,靠门边的柜子中放着些已做好和未做好的寿衣。
老头放下纸人纸驴之后,便坐到屋中的木凳之上。这木凳边上放在一张油乎乎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张黄表纸,纸上写着“逢缘测字”。
“老先生,后生驽钝,方才您讲的话后生不懂,可否劳烦您详细讲一下?”鬼见愁哀求那老头。
老头看了看鬼见愁那满是稚气却又充满疑惑的脸,表情凝重的说道:“和尚要饭,所遇乃为有缘人,故名曰化缘。我乃是一介凡夫俗子,非为神仙。不过,我对测字倒还有略有几分钻研。”
“可否给我一测?”
“我与人测字讲究缘分。一般的市井之徒抑或达官贵人,若是与老夫无缘,便是万金相与,我亦不给测。”
“那我与老先生是否有缘?”
“缘分这东西,甚是奇怪,以致有些怪异,令人说不清道不明。不过,看在你骑我纸驴,唾我纸人的份上,你我姑且算是有缘。我这是遇缘测字,故而不收钱。”
老头说完便将拿来纸笔墨,便蘸墨边说:“我这测字算卦是有讲究的。生不断寿、死不断期,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鬼见愁接过笔犹豫了一下,心中寻思着,言多语失,这写字也一样,笔画越多,越易被人抓住把柄,便想着写一个最为简单的“一”字。“一”字虽好写,可这起笔收笔都是有讲究的,鬼见愁好歹度过书,这一点心里是颇为明了的。
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鬼见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