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丞与之争锋道;“困难总归是暂时的,总不能因着县衙暂时拿不出救济粮食来,就要将这些灾民剿灭。”
“这若是朝中抓住了此事,以此攻讦大人,怕是对大人的仕途有碍!”
周县令一听这话,虎躯一震,这件事上,他不求有功,但一定不能有错。
权衡一番后,周县令最终拍板,“两位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件事不可以鲁莽行事,我看依马大人所说行事最为稳妥。”
曾主簿,“可这赈济粮食要从何来?”
周县令当然知道县衙一穷二白,拿不出赈济粮食来,他斟酌了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待县尉确定南杨县的情况,我再向朝廷上呈折子,南杨县现下这般情况,朝廷总不会不闻不问吧?”
曾主簿总算没有再出言反对,显然也是认同此法。
一旁的马县丞却是提醒道:“大人,陈情的折子需要写,咱们该做的准备也要做,眼下大人也不能确定朝廷最后是何决断,总不能将希望全部寄希望于此。”
周县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焦躁的来回踱步,显然并未想好要如何安顿这些灾民。
马县丞见状,于是主动提议道:“大人,何不以工代赈,我听说府城因着知府大人实行以工代赈的政令,府城一片生机。”
“今年之所以旱情这般严重,便是咱们县没什么大型水库蓄水,现在这些灾民来了,正好可以雇佣他们挖塘、开渠,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曾主簿泼冷水道:“咱们县的财力如何与府城相比,眼下县衙既没钱、又没粮食,如何实行以工代赈?”
马县丞总是被曾主簿反驳,心中也有了火气,嘴上便不客气的道:“难道曾主簿就只会抱怨吗?我们自为大人属下,那就要为民分忧,为大人分忧。”
“张口闭口这也没有,那也不行,难道这就是曾大人的为官之道吗?”
两人在县衙之中,本就有些龃龉,曾主簿为人更圆滑一些,许多事能推手自身便不愿意沾惹自身。
而出身贫苦的马县丞更愿意站在百姓的立场考虑问题,看到尸位素餐的曾主簿心中更是不喜。
周县令见两人隐隐有了争锋之势,立马打圆场道:“两位大人说的都有理,只是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还请两位大人以大局为重,群力群策,共同解决当前困境!”
曾主簿原本要喷回去的话,硬深深的被憋回了肚子里,他冷哼一声,“你本事大,那你说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应对?”
周县令也将目光看向了马县丞。
马县丞之所以如此坚持,心中自然是想到了好法子。
他轻咳了一声,建议道:“大人,可以让辖内乡绅募捐啊!”
“自今年旱情起,大人还从未要求乡绅募捐呢,现在出了这般情况,我想只要大人一号召,多少也能征集到粮食。”
周县令想了想,点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些乡绅、地主,世代都生活在这里,他们自是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家园遭受到破坏,若是真让灾民冲到他们家中去。
那可就不是捐给县衙的这一点粮食,怕是都能给他们家给搬空了!
只是道理虽然很浅显,但待他真的向他们讨要粮食,应也是千难万难。
“大人,以周家为的粮商可能消极抵抗,应不会积极响应大人。”曾主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