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燕羽衣走到靠放在墙角的琉璃镜前,解开缠绕在间的卡扣。从摆放饰物的木台前,随便取了根样式简单的簪。
是市面上最时新的款式,也没什么使用痕迹,大概是萧骋最新得来的。
低头拢住长,燕羽衣并没注意到萧骋已经向自己这里投来视线:“最近不要来找我了,至少春播前。要么就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或者直接回大都去,我叫严钦随行守卫。”
“只要进入大宸,便不会有人再杀你。西凉若出手,直接作为影响两国邦交为由,下国书,我会在明帮你处理。”
“有事?”萧骋立即意识到燕羽衣在隐瞒什么,旋即开口问道。
燕羽衣笑一笑:“那夜你在明城外捡到我与太子殿下,是纯粹的巧合吗。下次见面我们就聊这个吧。”
萧骋没说话,倚在窗旁抱臂打量着燕羽衣,直至他将仪态完全整理好,调转脚步回过身来。
男人没那么地表现出愿意配合的态度:“那么严渡呢,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如果我坦白,你就会告诉我明被火烧的那夜的情况吗。”
燕羽衣的表情逐渐变得极其平淡,没给萧骋考虑的时间,直言道:“萧骋,新岁安康。”
话里话外,考量且隐约含着几分博弈的意味,都想对方先让步,但也很清楚,彼此都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双生子的秘密,是整个护国将军府面向西洲的欺骗,而在此背景下,既成已过去的事实,便已变得微不足道。
何况,它还有关燕羽衣的伤痛。
两相比较,全都是将军府在吃亏。
燕羽衣承认自己之前所对萧骋所做的妥协,是有些个人也昏了头的成分,因此他现在必须更清醒,以备迎接日后内外部对西洲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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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尚未穿破云层,燕羽衣仍然搭乘来时的车架。
不过驾驶的却是匆忙收到消息赶来的严钦。
对自家主子这种,尚还在受伤中,便敢于深入西凉核心的勇气,严钦持保留态度。
他贴着门帘,微微看了眼端正坐在厢内,穿着是他没见过的颜色,叹道:“主子,府里那位了大脾气。”
“他有冲你生气吗。”燕羽衣很少见兄长责罚下属,又或者说,兄长只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手段。
严钦摇摇头,那倒没有:“护院的侍卫全是那位大人的人,听说已经遣出府内降职了。”
燕羽衣略微挑了下眉,看来自己的确是被当作犯人看押,但这般的降职惩处是否过于重了些。
毕竟就算是被燕氏多年教导的暗卫,也不能完全保证将燕羽衣留在府中。
对武学的造诣而言,燕羽衣自认极少人能越自己。
而兄长对他的了解,又远远过燕羽衣对自己的判断。他应当知晓,只是这么几个士兵,根本拦不住燕羽衣要往外跑的心。
或者,燕羽衣心底隐约浮现出新的想法。
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兄长去做,因而不得不放弃对自己的看管吗。
潜意识告诉燕羽衣,能够令兄长投入全身心的东西,必然是连他处理也较为棘手,有关朝堂与天下的大事。
得尽快赶去宫里,和计官仪通气才行。
“严钦,我们”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燕羽衣正欲开口请严钦抄近道,车外却突然传来极其模糊的惨叫声,似乎是因隔了几个街道的缘故,层层传递,落到耳旁便没那么真切。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