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衣了无波动的眼眸挪动到“耳聋”那列,眼皮忽然极其缓慢地眨了眨,旋即瞳孔骤缩,飞快从东野陵手中抢过名册。
手指仔仔细细地从陈旧的字迹中挪动确认,最终来到写有裴姓的地方。裴……裴字后边是,他呼吸急促,心脏顿时泛起难以抑制的刺痛。
眼花缭乱,几乎抓不住名册。
慢慢的,偏旁部终于组合成一个他从某处见过的字
谵。
裴谵……
那个名字是……
裴谵。
【作者有话说】
因为害怕被骂所以还是爬上来说一声,大纲都是设计好的,伏笔也是一直在埋的,现在处于一种既担心被骂,但如果要解释,我就得把后续整个大纲全部都讲出来(也就是剧透)的境地。如果真的是有雷,我会在文案里标注,不会等到把人骗进来后恶心人。
第66章
他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甚至与方培谨这个名字并列。
而十几年前,方培谨才多大?
心脏深处的熟悉的痛楚丝丝渗入骨血,燕羽衣闭眼深呼吸,怀抱账本,跌进榻内软枕之中,避开了东野陵的帮助。
东野陵相扶的手垂在空中,并未随着燕羽衣的拒绝而落下,他压低声音道:“这年的方培谨,在外游历后归家不足半月,便替代老方大人承接了折露集诸项事宜。”
“而她游历的目的地是。”
男人刻意停顿,直至燕羽衣用白的手扼住他的指骨,旋即重重一捏,示意他继续。
“大宸。”
来自西洲的方培谨,去往的目的地是大宸,而回到西洲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写有“裴谵”这个名字的人,送进了折露集。
如果只是巧合呢,燕羽衣思绪混乱,脑海中浮现萧骋充满怒意地质问自己,裴谵二字究竟怎么写,以及他写罢那两字后的诸般神情。
他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感受,只是从中感受到起名者对这个名字主人的厌恶。
究竟是多么大的恶意,才能起这样不受期待,甚至是诅咒的姓名。
而萧骋便用这个名字行走西洲,对外被称作裴总商。
换种思路,或者萧骋起名裴谵只是个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是啊,他是大宸人,哪里全部知晓西洲的风俗。
但……
燕羽衣捧起名册,再度将目光放在裴谵那二字的前缀。
这个名叫做裴谵的少年,是个聋子。
而与萧骋相处这两年,燕羽衣并未看出他身体有任何缺失。
呼吸在急促中逐渐转稳,最终恢复微不可闻的轻盈,惹得燕羽衣冷汗直冒,拖着虚弱疲惫的身体,勉强扯过软枕垫在腰后。
他不会因区区一个名字大受刺激,主要的原因仍在于心中这道随时可能会作的同心蛊。
而同心蛊最忌讳的便是多思忧虑,然而这对燕羽衣来说太难,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