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救央姬!”岑浪喊道,“我摔不死!”
眼前的景象颠倒,不知谁衣服裂开“刺啦”一声,与此同时,沈醉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
他却没有下坠,被一片似绸缎般的覆羽托住。
身下白鸟倏地俯冲,一并稳稳接住了下坠的央姬!
岑浪趁机伸手拽住央姬,将惊魂未定的央姬拽到白鸟颈后。
见央姬坐稳了,他这才腾出功夫去看沈醉的原形。
原来沈醉身上并不是纯白,像是有银线织在覆瓦状的羽毛中,无光相映,自会散淡淡的光芒。
他抬眼,看见白鸟挺括地覆在后颈上的冠羽,一下就明白了武将为何要在冠上配翎尾,是真的飒爽至极。
他有生之年从没见过这种鸟,凤凰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别人画的,如果上次那王老板有三分像凤凰,沈醉就有九分了,唯独不像的一分是颜色。
沈醉越飞越缓,停在一棵遮天蔽日的树下,将岑浪和央姬放下来。
岑浪一从沈醉背上下来,心痒难耐,伸手便去摸沈醉脖子上密实的绒毛。
沈醉向后退开,躲掉他的手,低低叫了一声。
鸟身不出人声。
也怪自己唐突,怎么能不打招呼就上手摸人家。
一旁的央姬开口:“公子,城主说他要去追三昧鸟,让你我在这里等。”
“啊……好。”岑浪道。
沈醉又唤一声,张开双翼飞远。
央姬忽然以袖口掩住嘴唇笑起来:“城主还说他最近在换毛,有些秃,不好看了,想必摸着手感也不好。”
“哪里秃?”岑浪瞪大眼睛,手上仍残存一股子软绵,真心实意反驳道,“你们城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鸟。”
央姬又笑了。
妖界有许多这种过于茂盛的千年老树,雨被树叶兜住,一点没落他们身上。
岑浪转过身面向央姬:“对了,我说要找红色羽毛的鸩鸟,姑娘当时是想告诉我什么?”
央姬:“鸩鸟只有黑色。如果是混血……你说的红色羽毛可能是胎羽。胎毛等到成年时会褪,至于褪成什么颜色就要看它爹娘羽毛颜色……”
“会褪成白色吗?”岑浪打断她。
央姬注视着他,片刻后摇摇头:“白色例外,生着白色双翼的妖即便在儿时也只能长出白色胎羽,长不出公子说的红色。城主……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
岑浪抿了抿嘴唇:“多谢姑娘。”
正说着话,另一边,一白一橙两只鸟也落在了地上。
落得不远,三昧鸟“呖呖呖呖”叫唤个没完,把沈醉本就清朗的啼声衬成了天籁。
岑浪实在好奇,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央姬:“他俩说什么呢?”
央姬小声答道:“城主说,罚三昧鸟禁足三个月。下次再犯,拔光他的毛。”
“三昧鸟说,”央姬清了清嗓,模仿着三昧鸟的腔调道,“我就是不想城主因为一个厨娘得罪妖王,我想把那厨娘还给妖王,何况妖王亏待不了她。”
别说,还真学得挺有三昧鸟的精髓。
少倾,央姬又换作一副温和声调娓娓道:“城主说,翼族最为专一,央姬挂念相公,妖王殿里荣华富贵与她无用。”
确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