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醉身上伤口确实止住血,摸沈醉额头也不烧,也没见沈醉身上冒虚汗什么的,这才确认大夫的药是奏效的。
付了钱,道了谢,问了一大堆注意事项,给大夫问的连连打哈欠,岑浪才作罢。
三昧鸟要送大夫回去,大夫摇头晃脑双手猛摆:“不劳烦尊驾,太晕了,老朽还是走回家去。”
岑浪看这大夫瘦骨嶙峋腰佝偻,胡子眉毛都是白的,岁数一大把,怎么也不能让老人家一个人走回去,他便步行把人送回了家。
送完大夫,刚好天亮,估摸着王老板的饼店应是开张了。
想起沈醉喜欢吃王老板做的馅饼,便走向无妄城城门口。
王老板的店果然已开了门,香飘飘的馅饼味在几百米外都闻得见。
今天倒是带够钱了,得把上次的钱给人家补上。
岑浪小跑着过去,还未开口,王老板先看见了他:“呦,这么早?”
岑浪拱了拱手:“王老板也早。”
他看着新烙好的饼,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灵石递过去:“做好的都给我吧。”
王老板没接:“哟,我这总共也就做好五六张,用不上你给这么多灵石。”
岑浪捧着灵石往前递了递:“你拿着,提起付好,下次我若是忘带钱也好直接上你这儿拿饼。”
“那行。”王老板伸出手接过灵石。
王老板伸手过来的时候,岑浪忽然注意到对方手腕内侧有一道刚结痂的伤口。
“这怎么弄的?”岑浪问道。
王老板摇了摇头:“我还想问呢,前晚月黑风高,一个黑影钻我家里来,我以为他要劫色,谁知他不劫色,只是伤了我的手,接一小瓶血就跑了,我都没看清那人的脸!”
王老板看了看饼,又说:“你别介意啊,饼没毒!我虽是鸩妖,但我这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不会滴到饼里。再说,鸩毒其实根本没有传言那么厉害,都是凡人造谣。”
岑浪想了想:“那取你血的人是想……”
“他绝对干不成坏事,鸩毒能药着的人只有……”王老板没往下说,只道,“反正你放心,你就是把我整个吃了,也不一定够药死自个儿的量。”
岑浪笑了笑,接过王老板递来的饼,揣进怀里,转身走向城主府。
进院之时,太阳恰好露出一个角,将房檐儿的雕凤映得通红。
岑浪走过长廊,和突然拐出来的柳素问碰了个正着儿。
“走这么快,别摔了。”他开口。
柳素问抬头看了他,神色显得莫名慌张。
岑浪扫了眼柳素问拐出来的方向那边是后厨,这个时辰,估莫着央姬夫妇才刚开始忙活。又留意到柳素问两手空空,以为她饿了去后厨没找到吃的,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热腾腾的馅饼,塞到柳素问手中:“先垫一垫。”
柳素问双手端起饼:“谢谢岑公子。”
岑公子?
不记得“沈惊鸿”倒是把他假名记住了。行吧,这也算不容易了。
沈醉房里,三昧鸟还坐在床边儿守着,见他进屋,嘟囔道:“你怎么去这么久!”
岑浪从怀里掏出一张饼递向三昧鸟。
三昧鸟纠在一起的五官当即展开,跳过来一把夺过那饼。
前半宿一直被床上这位还没醒来的罪魁祸扣着折腾,后半宿搀着大夫送人回家岑浪现在只觉腰酸腿软屁股疼肚子饿,把剩下的饼一张张摆在桌上,剩最后一个凑到嘴边,刚准备一口咬下,听见三昧鸟叫唤:“你那个是不是肉馅多?我要你那个!”
岑浪点点头,跟三昧鸟换了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