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气,有些无奈,心想不能再拖了。
他得尽快把湘湘从国棉厂拉出来,不能任由她在车间三倒班,做那么辛苦的纺线工作了。
无奈的是姜湘还不够信任他,若是足够相信他,有他在,他不可能让她饿肚子吃不饱,也不可能让她无处可住,无人可依。
她那么着急自立自强挣钱,把国棉厂的破工作看得如此重要,不就是还没把梁远洲当做能够依靠的后盾吗
梁远洲并不气馁,没关系,现如今湘湘不够相信他,总该相信她自己真真切切拿到手的工作。
长川油矿的正式工岗位,他势必在得
就在姜湘睡得胡天胡地不知时间流逝的时候,梁远洲给屋子里的铁皮炉子生了火,再把衣柜里的汤婆子翻出来,灌满热水。
暖乎乎的汤婆子塞进姜湘被窝里,姜湘下意识抱紧了,睡得呼呼香。
梁园洲有无数次冲动想爬上床跟她一起睡,最后还是没上去。
他不甘心地出了房间,坐在门槛上,拿了木头和刻刀,准备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大杂院里。
妇女们围坐在灶台边上织着毛衣,隔一会拉扯几句闲话,又过一会儿好奇的眼神止不住朝着梁远洲的方向瞥去。
她们几个又不是瞎,看着梁远洲忙前忙后进进出出,没个消停,如今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却是坐在门槛上不知雕刻着什么东西。
那半晌没露面的姜湘呢,躲房间里干什么呀,睡觉
妇女们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低声道:“梁远洲带回来的那丫头,长得挺漂亮,就是做的事儿却不像个正经人家出来的,不像话”
“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正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咱们街道上次不是粮票嘛,我记得卢干事还问了咱们一嘴呢,说咱们院里多了一个人的粮食关系,那人叫姜”
姜什么来着。
“姜湘”另一个妇女果断道。
“对对对,俺也想起来了,是叫姜湘。”
“那应该就是这丫头了,八九不离十。”
众人啧啧称奇,“梁远洲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啊,竟然把她粮食关系都拐过来了,那就是来真的了,要结婚。”
“这不是还没结吗男未婚女未嫁的,她又是下厨做饭又是在男人家里留宿”
“嘘嘘嘘,小声点。”别让那边的瘟神听见了。
妇女们顿时安静下来,过一会,又开始悄悄念叨了起来。
梁远洲离得远,虽然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但一看那些躲躲闪闪的眼神,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一概装作不知,垂下眸,专心雕刻手里的木头,一刀一刻,神情专注。
不知过了多久,简陋的木雕渐渐成了形,是一只小胖猫的模样,叼着尾巴抱头睡觉,十分可爱。
梁远洲满意地勾起唇,手指弹了弹胖猫的脑袋,最后在猫咪肚皮上,刻了一个“湘”字。
姜湘一觉醒来,便收到了这个意外的礼物。
“什么东西”她刚睡醒,站在门口打着哈欠,还没来得及看清梁远洲给她塞了什么。
看清楚是一只木头雕的小猫咪,姜湘惊喜,“是你刻的吗梁远洲,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个手艺”
梁远洲淡定地点点头,“送你了。”
姜湘收到木雕很是高兴,直到她看见猫咪肚皮上的“湘”字,笑容一滞,顿时想起了梁远洲亲她时撸猫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