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风忻把脉,用手电筒看了咽喉。
风忻说“我不想挂点滴,只开药可以吗”
医生没强求,只是建议,“打两瓶吊针会好得快一点。”
一旁闷着脸的商从舒,闻言凑了过来,“为什么不打吊瓶晚上我们可以睡医院,又不麻烦。”
风忻不敢在外逗留太久,牵着商从舒去药房门口等药,她把商从舒的指尖捏在手心把玩,“我今晚睡医院,那谁给你做饭”
她们俩个至今都没有吃晚餐。
这理由根本不能成立,而且商从舒心里一直憋着,“你不要一副为了我放弃了很多的样子,我不会点外卖我不会自己下厨吗”
风忻的态度,就好像她不能生活自理,需要时时刻刻被照顾,需要被看住似的。
风忻看着商从舒,攥紧手心,沉默好几秒才故作调侃,“怪我太黏人,看不到你就魂不守舍,不给你做饭浑身不舒服,我就爱贴着你。”
如果没有在出租车上听到风忻说的那番话,商从舒还真信了。
拿到药后。
风忻的手被商从舒甩开,商从舒走在她前头,不快不慢走着,没有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也不愿意跟她并排走。
她们以前也吵过架,商从舒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基本不和她冷战,现在突然闹这种情绪,她根本不知道商从舒怎么了。
“我们就这样走着回去不打车吗”风忻在后面忍不住开口。
商从舒故意不看风忻,幽幽来了一句,“那喊俩辆车,我不要跟你坐一块。”
风忻低声笑着,只觉得商从舒这小模样很娇俏,可爱得很。
她牵着商从舒的手,被甩开,她又牵了上去,被商从舒再次挥开,她不厌其烦地追着。
商从舒怎么甩开风忻的手,都会被风忻牵上。
最后风忻见商从舒不动了,想打趣两句,刚开口就撞入商从舒跟兔子一样泛红的双眼,她微怔,突然反思起来。
是不是她给商从舒的感情太重了,商从舒又不能理解,她还是一副总为商从舒什么都愿意牺牲的样子,肯定会让商从舒有心理压力。
“对不起,你不喜欢听那些话,那我以后都不”
风忻话没有说完,直接被商从舒中断。
商从舒死死揪住风忻的手,压抑一整晚的情绪没办法让她装的无事生,她质问风忻,“那个女的是谁”
风忻下意识反问,“哪个女的”
商从舒试图从记忆里翻找出和风忻有过暧昧,亦或者和风忻有不清不楚关系的女生,想了半天都找不到一个怀疑对象。
她气得直哼,“就是、就是你心里装了哪个女人你自己心知肚明,还好意思问我是谁”
爱一个人,大抵如此,无理取闹都能当成感情中的调剂品。
风忻抱着商从舒,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很幸福,跟商从舒吵吵闹闹,和所有情侣一样,吃醋上头会生气,偶尔也会说反话撑面子,在意得要死还要装没事。
她深知,这种和谐的画面维持不了多久。
“我眼里一直看着谁,谁就是我心里的女人。”风忻张着双臂,要商从舒也回抱她,她渴望得到商从舒热烈的回应
回到家,风忻点了外卖,吃过饭才吃药。
她在大厅开着电视,放了一部电影,又把门窗关好,然后才进浴室洗澡。
风忻洗漱好出来,大厅里除了电影播放的声音,还有一阵很诡异的沙沙声响,原本沙上坐着的商从舒,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角落。
她头都没吹,进卧室没看到人,又在别的地方找,最后在厨房看到商从舒拿水果刀在切西瓜,她听到的沙沙声就是商从舒切西瓜出的动静。
一个西瓜,被商从舒切成两半,再切开,全都分成直尺大小的块状,还再切,有几块因为被切的太薄,都稀碎了。
风忻看着商从舒把那些碎成沫块的西瓜放在一次性杯里,分装了几十来个,然后满屋子走,放电视机上,放窗台上,放玄关处
她拦住忙忙碌碌的商从舒,摊手,“给我也来一杯。”
商从舒嘴里念叨了几个数字,好像在数人头份,确定西瓜够分,才给风忻手里放了一杯。
风忻坐在沙上,用牙签去刺西瓜肉,细嚼慢咽,低头那一刻,有泪珠滑过鼻梁,从鼻尖掉落。
她不能做到感同身受,但她只要一想到商从舒怀疑屋子里好多人,总担心被监视,会被杀害,心里就止不住难过,这种担惊受怕过活,要承受多少痛苦。&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