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师太隐约察觉到师姐内心的波动,但此时她必须保持冷静和果断。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视殿中的每一位弟子,声音清澈、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师姐以及洪帮主有要事商讨。”
她微微抬手,仿佛在挥散空气中的不安和紧张,心中暗自祈祷这一切能够平息。
弟子们面面相觑,她们虽然对这样的驱赶感到意外,但在掌门的威严面前,心中清楚,这命令是苍穹之下不可违抗的法则。
但任有人低声嘟囔,愤懑地说:“这种时候为什么让我们离开?”她的声音虽小,却在静谧的殿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根尖刺扎进了静玄与静宜的心口。
与此同时,另一些弟子则带着好奇的神情,在心中默默推测,与魔头蓝天绝有染的人到底是谁?
猜测如潮水般涌动,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她们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解与困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一告退,离开这个充满压迫气息的飞来殿。
殿中逐渐恢复了宁静,静宜师太的耳畔回响着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像是幽灵在她的脑海中徘徊,时而刺耳,时而缥缈,随即又被沉重的寂静吞没。
她的心如同湖面般起伏不定,难以平静,仿佛有一阵狂风正在撕扯着内心的平和。
她手中紧握的信件因掌心的汗水变得潮湿,那纸张在她的指间仿佛变得越沉重,心中的悔恨如烈火般在她心中燃烧,烧灼着她的理智与勇气。
“我该如何面对……”静宜师太轻声自语,声音如同被风带走的树叶,微弱而无力。
她眉头微皱,目光恍惚,似乎在与自己的羞愧较量,而思想中数不清的愧疚与恼火在此刻交汇成血肉横飞的战场,令她心疼得难以呼吸。
静玄师太目不转睛地望着静宜师太,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一丝担忧。
洪武和曹逸亦是静静地站在殿中,神情凝重,仿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连周围细微的声响也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此时,静宜师太面色苍白,眼中尽是悔恨,毫不犹豫地跪下,双膝重重撞击冰冷的石板,似要将心中的重负尽数倾泻而出。
她的额头几乎贴地,声音如同秋风中的枯叶,颤抖而微弱:“掌门师妹,我愧对峨眉,更愧对师父的抬爱。”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绝望,如同被一层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
静玄师太的心如刀割,尽管她试图掩饰,但内心的颤抖却无法抑制。
她没有立即将静宜师太扶起,而是缓缓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仅是对静宜师太的询问,更是对她心中那团纠结情绪的探寻。
静宜师太的神情仿佛被往事拨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当年我跟随师父下山,心中满是对江湖的憧憬和对峨眉的忠诚。然而就在一间偏僻的客栈内,风云突变,师父与丈门的弟子交起了手。”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似乎被那段回忆吞噬,“而我却被蓝天绝缠住,当时他已经是丈门的长老,而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颤抖,似乎仍在畏惧那个男人的阴影,“我无能为力,最后还被他……强暴了。”
最后这几个字硬生生挤出,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无法自已地滑落。
这个瞬间,静玄师太心中如雷霆乍响,恍若看破云雾,洞悉了静宜师太心底深藏的苦楚。
那份隐秘的哀伤,如同晨雾中的一缕清风,悄然袭来,使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暗自理解。
她轻盈地缓步上前,宛如秋水轻波,扶起静宜师太的身躯,手心温暖如春阳,握住了她颤抖的手掌,低声缓语:“师姐,您受委屈了。都是那卑鄙的蓝天绝所致,我定要让他承受万般折磨,碎尸万段!”
她的口气虽温柔,却透着一股坚定,似乎已经将心中的怒火压制到了极限。
就在此时,洪武冷不丁地插嘴道:“那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阻止峨眉一起讨伐丈门?”他的声音如刀割般锋利,令在场的氛围又一次紧绷起来。
静宜师太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为难,随即低下头,心中纠结的情绪似乎化作了沉重的叹息。
终于,她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幽兰在夜风中轻吟:“我曾以为,蓝天绝早已将我遗忘于九天之外。然而,几个月前,他却突然传来书信,命我阻止峨眉派与丈门作对,否则……否则,他将揭露我俩间的隐秘于江湖之中。”
她的声音沙哑,仿佛被痛苦的波涛层层拍打,重重袭击着那脆弱的心灵,令人心颤。
“我不愿蒙羞,更不愿让峨眉派蒙羞,才不得不做出如此决策。”她说着,紧紧握住静师太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心中满溢的情感传递给对方。
“师妹,你要相信我。”她哽咽着语气中带着恳求,心中忧虑如潮水般涌动,“我是真的担心,我们峨眉此番若前往丈门,只怕再也无法全身而退。我绝不会为蓝天绝的意志所动摇,我所做的一切,皆为峨眉的未来。”
静玄师太看到静宜师太脸上的恐惧,心中掀起波澜,终于点了点头,“师姐,我相信你。”
她的心如潮水般翻涌,原本以为师姐的举动是出于私心和对权力的渴望,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静玄师太还从中读取到一丝更深的真相,她明白了师父当年为何将掌门之位传于自己,隐约之间,似乎能感受到师父早已洞悉此事,却又选择隐瞒真相,宽容于师姐的过错。
这份深藏于心的慈悲,仿佛一缕春风,拂动了她心底的涟漪,令她对师父的敬重愈加深厚。
眼泪依旧在静宜师太的脸颊上滑落,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独一人。
看着静玄与静宜两位师太,洪武和曹逸也不禁被此情此景所触动。仿佛江湖中的种种恩怨,不仅是单纯的正邪对立,而是人心复杂、情感纠葛的再现。
在这样的氛围中,夹杂着痛苦与理解的情感悄然升腾,千丝万缕交织着她们之间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