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现自己跟进的项目数据造假,调查之下追踪到单个研究员身上。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认为这是产学研基地的奇耻大辱,不顾当事人的求饶气愤地公开了造假行为。
如投石入湖,激起层层波浪。
已表的论文被踢出收录,已获得的荣誉被收回,投入巨大的整个项目组工作全被叫停,相关教授、导师、负责人均被调查,整件事情逐渐展为轩然大波。调查到最后,那位研究员突然改口,说数据并没有问题,各方力量亦纷纷入场平息事件,总算保住了一些颜面。
作为引荐人,唐岑自认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辜负了易教授的托付;而在目睹了众人的后续操作后,唐岑选择愤然离开基地。
可未曾想到,如今这看似简单的旧事,背后竟有隐情。
唐岑大步走入总经理办公室,脸色阴沉。
温仕儒正坐在办公桌后,见唐岑进来,皱起眉道:“怎么没敲门?吓死我了。”
唐岑没心思与他打太极,直接开口道:“阿温,去年那个工程部的总监,他是怎么走的?”
温仕儒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唐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佯装镇定地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别管我怎么问,你只回答我。”
“忘了,”温仕儒摊了摊手,“这么久的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没记住。”
唐岑冷笑,向前走了一步,站定在温仕儒桌前:“我记得。那时你和我说,工程部总监举家移民,丢下一个烂摊子给你,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想请我帮你一帮。”
温仕儒垂了眼:“好像是这样。”
“你当然记不清,”唐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谎言难以记忆。阿温,你为什么要骗我?”
温仕儒知道瞒不住了,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直接跳到结论:“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减十二年,还有十几年的,对吧?”
唐岑呼吸一滞,没想过温仕儒竟然可以如此无赖。他沉下脸,冷酷地拆穿了温仕儒:“那人根本不想走,是你要他走的。为的,就是为了让我来圳能充。。。你不惜从产学研基地那个研究员下手,从数据造假开始,到激起我对产学研基地整体的失望。。。阿温,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温仕儒被唐岑的气势压得有些心虚,梗着脖子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
“你本来就该属于世俗的世界,”温仕儒咬牙道,“你有那样的家世背景,你姓唐!只要你愿意,能在任何一个商业领域叱咤风云,能做出其他人难以匹敌的事业。。。你何必把自己塞进一个小小的井里,跟那些老古板们在一起,守着那些虚了吧唧的情怀呢?”
唐岑气得身体微微抖:“我竟不知你的目光这么长远,我父兄没操的心,倒被你操上了。”
温仕儒没脸没皮地笑道:“我当然操心啊,你比我的亲兄弟还亲。”
唐岑冷笑:“所以才要像对待温仕仁那样,用一纸外部的报告,也摧毁了我的事业吗?”
温仕儒的脸色瞬间铁青。
唐岑重重地叹了口气:“阿温,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事已至此,我不想追究。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鬼?”
唐岑缓了缓,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集团只让你削减开支,并未指明要动研院。研院是圳能充的立足之本,你不该裁撤了它。”
温仕儒冷哼一声,眼神看向了窗外:“我们之前讨论的时候,你也同意在为新能源车充电这件事上,充桩已经是天花板了。既然到了天花板,就等于没有展的空间,自然也没有留的必要。”
唐岑眯起眼睛。
“不赚钱的东西我坚决不要,”温仕儒一掌拍在桌上,“岑总如果坚持要让工程部往不赚钱的地区撒钱,我也养不起了。”
“你什么意思?”
温仕儒勾起嘴角:“有本事,你把研院买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