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进病房,在傅砚观没看见的地方,沈辞动了动手指。
他是能听见傅砚观说话的,只是这声音对于他来说太过遥远,他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那些……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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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江市第一会所。
“我跟你们说,一会儿要见的人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权贵,你们一定要把人陪好了。只要客人满意了,钱肯定少不了,但要是客人不满意,不用我,你们自己就得受一番磋磨!”
“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点,笑的自然一点,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管事的领着十多个小男孩儿走进包间,而里面坐了很多人,瞧见这么多漂亮的小孩儿,一个个的都笑的咧开嘴。
而也有上道的,刚进包间就主动投怀送抱。只有一人始终站在那一言不。
十八岁的沈辞还很青涩,他攥着衣袖不适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空着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亲眼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扒了一个男孩儿的裤子,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顶了进去。
他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眼里被男孩儿腿上的鲜血占尽。
他开始寻找管事的身影,只是还没等找到人,就先被人盯上了。
“那边那个,过来给我倒酒。”
这种时候的倒酒并不是普通的倒酒,沈辞看见对方已经解开的皮带,咬着嘴唇不肯上前。
而这种反应,很显然直接惹恼了对方,酒瓶子就这么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的是谩骂。
“今天找的都是什么人?这么不懂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沈辞才刚到祈江市,对于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对方也喝了酒,但味道却不难闻,沈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见他缓缓开口,说出改变他一生的话。
“这个人,我要了。”
这个时候的傅砚观事业才刚有起色,但顶着傅家的名头,还是没有人敢呛声的。
更没有人会儿为了一个小情人而得罪他。
傅砚观握住沈辞胳膊,带着人走出包间,在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眼脏乱的环境,烦躁的道:“以后这种局别再叫我了。”
沈辞跟着傅砚观回了别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可他根本就不敢乱看,只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脚尖。
傅砚观喝的有些多了,此时头嗡嗡的疼,他的理智只能支撑自己把人带回来,其余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创业的路一向艰辛,就算是有傅家兜底,也少不了各种应酬尤其是傅砚观的宴和与傅氏集团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线。
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所以这段时间傅砚观的应酬越来越多,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在忙,今日酒醉过后第一念头就是好好休息。
已经不太灵光的脑子全然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沈辞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根本不敢乱走乱看。最开始他以为傅砚观是去洗漱了,所以他安静的等着。
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紧张又无措。
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想上学,而上学就需要钱。
傅砚观能在那种环境下带他走,他相信他不是坏人。可是估计也不会太好。
但他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