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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最擅长的事就是等待。
接顾云舒下班回家,她加多久的班,我就能等多久,等到她和许鸣一起出来。
寒风把我的胃吹得又冷又痛,许鸣却一脸满足:
“中午顾总给我的饭菜真好吃,不知是家里哪位大厨做的?”
顾云舒目光冷冷:“想吃大厨做的下次给你带,中午那个,不要吃了,不干净。”
我的等待随着希望支离破碎地稍稍化为虚影。
房间里,我把话换了种方式又说了一遍:
“顾云舒,你凭什么让我等?”
她的目光落到我那两条残缺的腿上,“我。。。。。。我扶你躺下吧。”
我拒绝了她的搀扶,她不死心地继续向前,一抬手,钱包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一张双人大头照从夹缝飘落。
上面是她和许鸣。
“你听我解释,这是我们公司团建,大家都要拍的,我觉得这张好看才留下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把他那半剪掉。”
“剪掉干什么”
,我平静道,“挺好看的,也般配。”
她听完手上一抖,指肚被锋利的刀刃戳破,抬起头委屈地看着我。
我抬手拿了个小瓶子,顾云舒露出期待的表情。
结果我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在她伤口,她疼得大喊出声。
瓶子里是酒精。
她用不惯,我却经常用。
她一遇到不如意的事,便喜欢拿浸了盐水的鞭子打我,碘伏不够用,就得用酒精清洗伤口。
顾云舒疼得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刚要握住我的手,保镖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顾小姐,今天您的行程是陪许先生做出院检查,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请您尽快出发。”
顾云舒让保镖把我扶到床上,她不顾别人目光地抱住我。
“等我一次,最后再等我一次,老公,我这次一定会及时回来的。”
我不动声色地把她推开,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请顾小姐注意分寸。”
她这次没有对这个称呼作任何反驳,带着保镖匆匆走了。
在那之后,我的医生发小为我安上了假肢。
现在的科技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除了需要及时清洗,假肢和我从前的腿并没有什么区别。
几个月前来到发小所在的医院,他告诉我,即使最高超的医生,也救不了我的腿,只能截肢。
我相信他,因为他从前的导师正是顾云舒口中那位获奖无数的名医。
他为我做了截肢手术,我的身体也一天天恢复。
顾云舒走后,他从外面走进来,问我:“那是你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