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没错,她噎了噎,没继续辩驳下去。
瞧着牧野闲散的样子,她撑起身子,犹豫片刻,认真问出那个在心里别了很久的疑问:
“总裁也交五险一金吗?”
似乎是被她这个问题问到无语,牧野莫名巧妙地笑了下:“开公司,第一个交五险一金的,就是我。”
这样啊,那没什么事了,她往后一躺,摇椅晃着:“原来宇宙尽头是五险一金啊。”小声嘟哝着:“再厉害也得交五险一金。”
“季知春。”这三个字喊的字正腔圆,略一偏头,牧野侧过头正对着她,神色晦暗不明,却有种莫名的认真。
这份情绪感染到她,她半支起身子,严肃起来。
只听牧野缓缓开口:“我呢,除去五险一金,还有很多、很多、高价商业保险。”
所以?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牧野扬扬下巴,一股子骄矜的神态:“所以——”
他拖长声音,掷地有声地吐出三个字:
“我很贵。”
暗暗夜空,盛夏晚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昏黄路灯下,季知春半支着身子,认真听着眼前牧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
他很贵。
啊——
他很贵。
可是
她极为诚恳地疑问:“这些不得等你死”意识到不对,她顿住,换个委婉点的说法:“受到不可抗力的伤害,才有钱吗?”
静静地对视片刻,她有些懊恼,这句话说得太唐突,不应该,正犹豫怎么找补回去。
牧野却突然笑开,眉眼生动,他转过头看向前方:“季知春,你还和以前一样,说话,”像是特意停顿下:“呕哑嘲哳。”
愣了下,她回过味,是骂她说话难听。
翻个白眼,顺势躺下:“你也不差,挺像汉代西南部的一个古人,叫什么来着?”
“哦,夜郎。”
听到身旁那一声嗤笑,她也不在意,继续仰头看着那片天,悠哉悠哉地晃着。
许是牧野同样交五险一金,所以才觉得二人距离似乎也没那样远。
这样也还不赖。
夜空温和,晚间清爽,风也凉凉。
次日清晨,季知春还拥着被子沉沉做着好梦,李女士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卧室门口炸开:
“季知春!你那箱破烂,我给你扔了!”
吓得她一激灵,“蹭”得坐起:“什么东西?”
“你高中那些东西,都毕业那么多年了,还留着干什么?”李女士声音遥远,似乎在往门口走去。
她赶忙下床,赤脚追上去:“我收拾到卧室书桌柜子里。”
李女士拖着个巨大纸箱动作停下:“你留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想!”
对持片刻,李女士一甩手:“你收拾好,我不管,收拾不好,明天它们就在废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