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
江琛真的怒了,“奚明天!”
“做什么在我家楼下大吵大闹,”贺望兰打断他的话,“你的气量就这么小,连个年轻人都不放过?”
好歹是多少年挂在心上的白月光,江琛面对贺望兰时还是下意识收敛了些,怒气冲冲道:“我在教他怎么做人。”
“用不着江总教,”贺望兰淡淡道,“小天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教他为人处世这种事情,由我负责就够了。”
江琛被他口中的“男朋友”三个字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贺望兰将人往自己身后拉,面对面站在江琛面前,道:“已经晚了,明天我会去一趟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希望你那个时候不要迟到。”
他拉着奚明天往楼道里走,身后传来江琛怨怒的嗓音,说:“你们都辞吧,我倒想看看,没权没势的你们在这个城市要怎么找新的工作,到时候好来跪着求我帮忙。”
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辞职
江琛莫名其妙跑到出租房楼下大闹一场,贺望兰和奚明天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路上舟车劳顿,奚明天明早还要去参加招标会,早早便洗洗澡抱在一起睡了。
第二天贺望兰先起的,赶个大早去了一趟公司,去找江琛办理离职。
他在公司工作的时间不长,手上没有什么需要交接的工作,于是只写了辞职信打印出来放到江琛的办公桌上。
江琛现在不在办公室,兴许去开会了,贺望兰本打算放了辞职信便走,忽然又看见对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自己高中时的照片,和那个时候的江琛站在一起。
贺望兰绞尽脑汁想了很久都没能记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江琛有过合照了。
他想着或许是ai技术,没放在心上,转身要走时忽然又想起来,这特么是自己高中毕业照。
贺望兰心道原来如此,他和江琛拍毕业照的时候站位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也是辛苦他专门剪下来拼在一起。
他并不觉得江琛多么情深义重,只觉得这样的感情让他感到压力很大,像是被道德绑架了一样,非要他接受对方的爱情才行。
贺望兰不喜欢这样。
他没打算多管江琛一厢情愿的暗恋,收回视线继续往外走,没等出门,江琛忽然迎面进来,两个人都愣了愣。
江琛问:“望兰?你来做什么?”
“昨天已经和你说了,”贺望兰道,“我来辞职。”
话音刚落,江琛忽然反手将办公室门关了起来,靠在门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贺望兰微微瞪大了眼,“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江琛道,“好歹也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没强求,你和奚明天在一起我也没逼着你们分手,为什么一定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你是没强求,”贺望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想法,“你只是既想要西瓜又想要芝麻罢了,昨晚,包括前几天说出威胁讽刺的话的人也是你。”
“我只是气话,又不是真的想要你怎么样。”
江琛还是很有自信,他觉得贺望兰和奚明天之间终归是不长久的,毕竟一个家里破产,一个家里只有一间小卖铺,两个人现在又都没有了工作,金钱物质匮乏下感情肯定会出现问题,这是亘古以来经久不变的道理。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耐心的,能够等到他们分手。
贺望兰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怎么就能知道江琛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不做掩饰,那样势在必得的自信和得以让贺望兰有些反胃。
他提醒道:“你在高位上坐了太久了,还以为自己站得高看得远,实际上早就已经陷入了坐井观天的局面,你还是少来揣测我和小天之前的感情,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掰了,也轮不上你来拿好处。”
江琛没想到他这么绝情,“非得把话说得这么死吗?”
“必须这样,”贺望兰有些不耐地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江总要是没什么事,麻烦让我出去一下。”
“你以为我的办公室想来就能来,”江琛冷笑道,“辞职也不是你想辞就能辞的。”
“辞职是我的权利,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过来通知你一声而已,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辞职。”
“我可以。”
“你也不可以,”贺望兰摸出手机来,淡淡道,“你要是想用权势压我,也得看看你的权势到不到那个地位。”
“非法拘禁可是要坐牢的,”贺望兰提醒他,“你是想试试你的权势究竟有多大,还是试试本市警察的接警速度?”
江琛死死地盯着他。
企业现在正处于转型上升期,他作为董事长,不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也不是真的敢漠视法规,只好微微侧了身,让出一点位置来。
贺望兰挤开他开了门,又被他拽住了手臂。
“贺望兰,”江琛道,“你最好别为了今天的决定后悔。”
“不会后悔,”贺望兰似笑非笑道,“倒是你要多小心,我和你喜欢的类型是一样的呢,小心以后我不择手段抢你的心上人,让你谁也得不到。”
愿意不愿跟我一起过后半辈子呢?
贺望兰撞开江琛的肩,毫无留念往外走。
奚明天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说招标会已经开始了,他还在等着贺望兰过来。
贺望兰查了地图,要去悔意现场还有很长一段路,路上出现了拥堵,估计还需要一个多小时。
他让奚明天别等自己了,又想他是不是胆小,安慰了两句让他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