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渊平躺下,江知鱼像一只小树袋熊,挂在他身上。
而陆傲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也不由自主地靠过来,像一只小小树袋熊,贴在爸爸身后。
陆行渊长臂一揽,用手臂搂住老婆,又用手掌拽住儿子。
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一张病床竟然能躺下一家三口。
虽然有点别扭,但是也不碍事。
江知鱼本来就困得很,缩在陆行渊怀里,闭上眼睛,没五分钟就睡着了。
陆行渊垂下眼睛,看着他的侧脸,在心里默数他像小钩子一样翘起来的睫毛,也不觉得无聊。
一室静谧,岁月静好。
*
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早上六点钟,天还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七点钟,太阳升起。
八点钟,渐渐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病床上。
盖着的被子有点厚,身边有一个暖烘烘的大热源,现在又有阳光照进来。
陆傲皱起小脸,似乎有些不满。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好挤,床怎么也变得这么小?陆行渊有这么高大吗?
他挣扎着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景象之后,整只崽都震惊了。
陆行渊和江知鱼两个成年人,竟然抱在一起,挤在他的病床上!
江、知、鱼!
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你跑过来就算了,你还不抱我!
你不抱我就算了,你还抱我的仇人!
这是我的病床,你是我的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还有你,陆行渊,你不是来陪我睡觉的吗?你怎么还把老婆带过来了?
你到底是陪谁睡觉?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简直是欺崽太甚!
一团火腾地一下窜起来,陆傲瞬间清醒,从床上爬起来,举起小手,照着江知鱼和陆行渊的脸,“啪啪”就是两下。
分开!出去!不许睡我的床!
要恩爱出去恩爱!我还是未成年崽崽呢!
江知鱼“啊”了一声,捂着脸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痛……谁打我?陆行渊,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也被打了。”陆行渊扶着他的脑袋,让他把目光对准陆傲。
陆傲站在床上,双手叉腰,挺起小肚肚,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是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