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糯糯,却又并不十分甜腻,入口即化,甘香浓郁。”简单来说就是栗子蒸得很糯,几乎没有再另外放糖,栗子味很重。
宣和帝这就取了个栗子糕,“还是淡了。”
看来宣和帝喜甜了。
墨珣原是想说,栗子糕不能加糖,加了糖就会变得十分腻味,吃不了几个。但以他此时的身份,贸然开口恐有不妥。
“师爱卿也用看看。”
……
等到两碟小点心分用完毕,墨珣才觉宣和帝一人便已吃了大半。
内监从外头端了水让三人净手之后,宣和帝才又与墨珣聊了几句。“朕听闻,你自幼习武,以一人之力击退数十名山贼?”
墨珣一怔,这都从哪听来的?他要真有这能力,还考什么文举。墨珣尚未张口为自己辩解,越国公便开口道:“此乃夸大其词,墨珣虽自幼习武,但在怀阳城外,还有国公府的两名侍卫在场。”
宣和帝颔,“想来也是韩爱卿递上来的折子表述有些问题。”
内监将空碟取下之后,又端上了另外两种糕点。墨珣并不重口腹之欲,再加上宫中的糕点其实就是更精致些罢了。但对于墨珣这种修真界出来的人来讲,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赢了朕,可以向朕讨个赏。”宣和帝这么说着。
越国公刚要开口帮墨珣推辞,宣和帝便“欸”了一声,“让他自己说。”
“草民……”墨珣琢磨了一阵,他好像没什么想要的。“想求个恩典。后年的乡试,草民想留在怀阳参加。”
“哦,这事儿你干祖父提过。”宣和帝听完墨珣的话就点头,“来人,传朕口谕。”
内监就站在门口,宣和帝话音未落便已经有人进来候着了。
“着令礼部……”宣和帝刚开口,转而变了语气,“就说朕允了越国公这个干孙子在怀阳参加乡试。”
越国公朝墨珣看了一眼,墨珣立刻心领神会地跪到了地上,“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宣和帝摆摆手,让墨珣就座,之后便开始与越国公闲谈起来。“天气日渐热了,也是时候到避暑山庄去了。”
去避暑山庄不代表朝政全都搁置,而是将所有一应事宜搬到避暑山庄完成。
“皇上所言甚是。”越国公随声附和道。
宣和帝去了避暑山庄,他们这些个朝臣也得跟去,家里也得安排妥当才是。
“有段时间没有围猎了,朕都有些手生了。”虽然经常呆在宫中,但宣和帝仍是不敢荒废骑射。尽管自太。祖以来便偏重文人,但武不可废,而科举考试十分磨人,若是身子孱弱恐怕也无法坚持;再者,武举考试也需得考策略兵法。“自打去年秋狝过后,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怎么也没人跟朕提?”害得朕想了好久。
越国公听完,稍作思考,“今年安排比较紧,过了年之后就是会试殿试,文举武举一道来,所以百官也就没把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
墨珣一听,反而觉得真正的理由不是这个。
毕竟本朝重文,是以朝上文官比起五官更为权重。文官怎么会喜欢围猎呢,骑射都是花架子罢了。墨珣是进过官学的,自然知道官学里头对于文生的射御要求究竟有多宽泛。虽然期末考核时要求不低,但真正能达到的大都是被教头放过水的。当时墨珣那一个班上的同窗,平日里上户外课是个什么样儿墨珣哪能不知道,等到了期末一个个不也都拿了“中”等。
“不能过分贪图安逸而荒废了骑射才是。”宣和帝以十分郑重地语气说道。“虽然此时是太平盛世,但却仍要防范于未然。”说着说着,宣和帝便有些生气了,“戴月山那群山贼至今尚未剿灭,也不知道兵部是干什么吃的!”
这句话刚说完,宣和帝伸手朝着桌上拍了一下。眼见着越国公又要起身告罪,宣和帝眉头一皱,这就冲越国公补充道:“不干你的事,你坐好了。”
“就知道问朕要钱!”宣和帝气得喘了几口粗气,“这马上要到‘桃汛’了,到时候工部又要上折子哭穷!每年都让朕拨款兴修水利,可每年还是有那么多灾民!”
墨珣一言不,只安静地坐着听。宣和帝似乎并非在与越国公讨论,而只是抒一下心中的愤慨罢了。诚如越国公前日所言,宣和帝有时候问归问,其实心底里早有决断了。
说着说着,宣和帝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天气太热了,着令上林苑监筹备‘夏苗’吧。等围猎结束,再摆架避暑山庄。”
越国公立刻称是。
但宣和帝所以说的这些应当都不归越国公负责才对。墨珣总觉得宣和帝说话有些跳脱,似是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怀阳的夏天比起建州的如何?”宣和帝又转而问起墨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