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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田间（第1页）

中国·青岛

田间合上手中的书，点了一支烟，完成了这两个动作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现在的人，哪还懂得什么叫生活。”像他这样，依然坚持着看纸质书，不抽电子烟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但田间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守旧派，相反，他是最早一批安装了“F1ash”接口的人。他只是喜欢物体本该有的样子带给他的质感：读书，就应该在桌前灯下，一页一页翻过时，耳中会传来纸张的沙沙声再加上烟丝燃烧时偶尔出的噼啪声。

“咳，咳，咳……”看到最新的疾病报告人数时，田间被一口烟呛着差点喘不过气。“这有点夸张了吧？这病到底怎么回事，照这样下去那还了得？”他思考了一会，匆匆掐灭手中的烟，起身走出书房。看到客厅的灯灭着，他知道两个孩子又在看电影了。银幕上，快要崩溃的“柯尔特上尉”正在和指挥官“古德温”讨价还价……[注释1]

田间现这两个孩子居然在看一部将近3o年前的科幻片，倚在墙边不由得回想起当初自己看到这部电影时，佩服于导演和编剧的脑洞大开。“田野、田心，你俩先暂停一下。我跟你们说，这两天没事少出门啊。”

“怎么了，爸。”

“是那个新现的疾病，这两天各地增加的患者很多，虽然咱们这还没有患者，但总是小心点为好。”

“爸，你放心吧。现在医学这么达，用不了几天就搞定啦。”田心扭过头来，安慰了一下爸爸。

“嗯，知道了。爸，我们会注意的。”田野也回应了一句。刚说完，妹妹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催他赶紧继续播放电影。

田间点了点头，也坐到沙上，跟着两个孩子一起看起了电影。可是当他坐下后，心思却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

最近爆的这个疾病让他感到非常不安，虽说自己不是什么传染病专家，对生物学、医药学这些更是一窍不通，但直觉令他觉得这个病不像新闻报道中说的那么简单。一番思索过后，他还是掏出了手机，走到阳台上，然后拨通了老学长的电话。

“权哥，忙什么呢？”

虽然两人有段时间没联系过了，但大学时期的友谊就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话匣子总是可以随意而自然的展开。周权是田间大学时的学长，俩人是在心理学社团里认识的。周权主修的是临床医学，人长得帅成绩又好，为人处世又很随和，不论同性还是异性人缘都极佳，明里暗里追求他的女生也有不少，算是那届学生中的明星人物了。而当时田间主修的专业就是心理学，在心理学社团负责招新的工作。当周权来到心理学社团报名的时候，田间非常激动的说道：“哇，权哥！我叫田间，是社团负责招新工作的。有你这号明星人物来咱们社团，以后人气肯定是节节高升啊。”周权听了这话，笑着说道：“同学啊，我哪有那么大魅力，别给我扣高帽子了。”“对了，权哥。你怎么都大三了才想起来加入社团了，我们这儿一般来的都是大一的学弟学妹啊。”

两人就这样攀谈熟络了起来，原来周权是因为想多了解一些心理学知识，因为在临床上，病人的心理状态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而心理学课程又只能学习到理论知识，偏偏心理学这种玄之又玄的学科不是单单靠理论知识就能掌握的。于是周权就想到了参加心理学社团，一方面可以试试书本上的知识该如何运用，另一方面还有心理学专业的同学可以多交流，最重要的是社团会定期组织一些心理学相关的活动项目，这些都是课堂上学不到的。

“田间啊，好久没联系了。我这正忙着统计最近出现的这个新型疾病数据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的周权声音中透露着疲惫，想必最近也是忙坏了。出现这种情况，身处医学前线的他们都恨不得一天能有48个小时。

“权哥，其实没什么大事，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这个病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啊。”田间从阳台走回书房，坐到椅子上又点了一支烟。

“老弟，哪有什么内部消息啊，我们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我们也恨不得早点多知道些内容可以公布开，免得大家人心惶惶的。不过这次事突然，患病人数增长的又很快。这边已经成立专门小组了，新闻不是在滚动播出最新进展吗。你先不要过分紧张，我呢，也理解你是忧国忧民的好青年。这样吧，一有消息…”

“权哥，权哥…打住打住，好家伙。这忧国忧民的头衔我可承受不起。哈哈，你先忙吧，有消息通知我就好了。还有，千万注意身体啊，我们这帮学弟可都等着你大展宏图呢。”

“行了，我知道了。会注意休息的，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放心吧。”可以听出来，周权接到田间的这个电话也是挺开心的。平时面对的都是医学界前辈，少有这样能自由聊天，开开玩笑的机会。

挂了电话，田间把烟头掐灭，起身又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一阵风吹了进来，虽然寒冷，但田间总觉得这种夜晚的寒风能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望着远方暗红的天空，他陷入了沉思。

片刻，田间翻出手机，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注释1：这里讲到的情节是影片《源代码》中主人公柯尔特上尉在完成任务后，希望指挥官能答应自己提出的请求。《源代码》是一部涉及到脑机接口的科幻片，于2o11年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