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愿目瞪口呆地站在檐廊下,迟疑地望着他们。
在屋里的徐铭见她站着迟迟不动,走出来问:“咋不走?”
秦愿噤声,指了指院子里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惊喜般地示意:这两人什么情况?
徐铭顺她视线望去,晕黄的灯光下,他哥似是找到一个温暖安定的港湾,一向高傲的头颅深深低陷在游朝和瘦弱的肩膀上。
徐铭发自内心地露出洁白的牙齿,眼角莫名湿润,胸腔深处发出一声长叹。
哥,你的春天终于来了。
翌日醒来,外面已是银装素裹。
游朝和拉开窗帘,仿佛看到了北方的冬天。
许是昨晚在外面停留太久,在风雪中受了风寒,早上醒来时头昏沉沉的。
再者昨天很晚才睡,回来的时候被秦愿紧拉着不放,一直追问到底是谁先捅破窗户纸的。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应该是她先捅破的。
但事实上,却是于新暮先告白的。
这件事的发展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她的计划里,应该是她主动告白。
秦愿问:“你先告白了,万一人家不接受怎么办?”
她倒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喜欢一个人是她自己的事,是她个人的情感链接,他若愿意接受这个链接,她便向他敞开丰富热烈的情感画卷。
若是他不接受,那也没关系。
洗漱完,头晕症状缓解许多。
她抬起腕表,眼见时间紧急,她急匆匆地套上羽绒服,拿起背包出门。
锁上门,抬眼间看到于新暮的车停在门口,人靠在车前,他换了昨天的黑色羽绒服,黑色大衣里穿着西装,领口系着棕色领带,一扫昨日疲惫神色,整个人清爽冷冽。
她踩着院子里的雪,扬起笑小跑上前。
“早啊!”
“早,朝气。”
游朝和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
于新暮脱去大衣,整齐地叠好放在后座上,转而长腿一伸坐进车里。他拿起储物格里的早餐,递到她面前,嗓音清冽道:
“趁热吃,看你平日只吃面包,对胃不好。”
游朝和转头,“你偷偷关注我。”
于新暮没有丝毫迟疑地嗯了一声,黑眸对上她含笑的眼,神色认真,“关注了很久。”
好多年前就关注了,才终于走到今天。
他昨夜几乎未眠,眼下的黑眼圈隐约可见。
昨晚的一切如梦一般,即使真切地拥抱到她,事后依旧有不真实感。
她的家人为他过生日,紧接着是她的告白。
所有的一切,都如梦似幻。
是他不曾想过的情节。
他看向院子门口堆积的雪,问:“朝气,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看雪,好不好?”
游朝和止住笑,他白皙的脸略有破碎感,炙热的眼神带着一股强烈的愿望。
她微微向前,勾起唇,在他侧脸上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