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双手贴在额间感觉不到凉意后,暗一才从怀里又拿出了一串手串。
那手串是木质的,还微微透着香气,在暗一怀里放着带有他的体温。
暗一拿着手串从被褥下摸索到倾灵的手,套着将手串给她带上后才说道:“去帮暗三时经过了寺庙,听闻最近很流行请这佛珠手串保平安,我便也去请了一串。”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遮掩了暗一所做的一切。
寺庙里的和尚说,越是心诚越有效。暗一便在佛山跪足了三个时辰,若不是暗三催着他离开了,他怕是能跪一天。
“王爷,你得平平安安的。”遮挡在倾灵眼前的发丝被暗一拨开,他眼眸中仿佛盛着一瓢清泉水,清明又宁静。名为温柔的爱意蔓延至眼尾,软了整张容颜。
倾灵点了点头,乖巧的蹭了蹭暗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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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的人虽然一直说坐月子的人不能见风,魅却翻了个白眼道都是狗屁,不限量不受累就行了,多晒晒阳光反而会有助于恢复。
于是第二天谢疏和暗一两人抬着贵妃榻,将它安置在了院子里。之后让倾灵披着毛毯后,小心的把她抱到外面晒太阳。
君子兰因为昨日被谢疏打晕而错过倾灵醒来,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看谢疏哪哪都不顺眼。
谢疏轻哼了一声道:“我要是不打晕你,你再犟下去人没醒你先嘎。”
到底是跟这群人混久了,谢疏说话也开始毫不在意了。
这给君子兰气的,真想上手去一报雪耻,被倾灵扯住了衣角,眨巴眨巴两下水汪汪的眼眸后,君子兰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端着凳子坐在了倾灵身边陪着她。
她今日嗓子已经好很多了,虽然还沙哑,但是已经能说出话了。
去找凌亦泽的暗日已经回来了,一脸愧疚的站在了倾灵面前。
他将附近都找遍了,也没能看见凌亦泽的影子。
若不是有人看见凌亦泽自己走出的行宫,怕是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君子兰见倾灵低着头不吭声,以为她在担心,掌心覆盖住倾灵搭在小腹上的手。
“我让暗三也去找了,别担心。”
倾灵不是担心,她是可能猜到了凌亦泽去了哪里。
生孩子时她痛的恍惚,却还是隐约听见了,君子兰和凌亦泽在门外压低声音的对话。
她怀疑凌亦泽被吓着了所以躲去了他觉得安全的地方。
思索片刻,倾灵反握住君子兰的手,沙哑着声音说话音量也小,君子兰只能俯下身去听。
“你传信给陆子钰,让他去王府看一看,我怀疑凌亦泽回王府了。”
君子兰点头,抬起身的同时将话重复给了暗日,暗日也立马照办。
飞鸽传书的速度确实快,晌午还没到陆子钰就看见了窗台上咕咕叫着的鸽子,看完鸽腿上的纸条后陆子钰起身往隔壁王府走去。
也不知道该说是倾灵料事如神还是她太了解凌亦泽。陆子钰找了凌亦泽曾住的院子没有找到人后,就去了倾灵的院子,推开门后在房内的角落里看见了靠着墙坐着的人。
他弯曲着膝盖,将头埋在腿弯里,对于陆子钰开门时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
陆子钰站在门口,沉默着没说话。
那飞鸽传书过来的纸条是倾灵的字,她说凌亦泽肯定在王府里,若是见到他不用多言,让他带只酱酥鸡回来就好。
既然人是这样要求的,那陆子钰也不会多问。他知道倾灵生了两个儿子,只是这几日事多还没能走得开,准备过些日子再带着倾怀安去看看倾灵的。
“倾灵说想吃酱酥鸡了,让你带只回去。”
不知道是陆子钰的声音还是倾灵的名字让凌亦泽有了反应,他缓缓抬头。
在黑暗里待的有点久了,从门口传进来的光有些刺眼,凌亦泽眯着眼看着陆子钰,轻声道:“她醒了。”
声音很沙哑,就好像几日都没有饮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