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帮主催促道:“休要啰嗦,快点验来!”
傅郎中拿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向碗中滴入数滴酒。
王悦莹紧盯着碗,紧张得近乎窒息,
王帮主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碗,神情同样紧张。
碗中黄色液体逐渐变为粉色,愈浓郁,最终化作血红。
王悦莹松了口气,但心中仍觉诧异,莫非是母亲说了谎?
王帮主岂能轻易受骗,说道:“再验验你与她的血。看看你们二人的血是否会变红。”
傅郎中眉头微皱,说道:“好。看来王先生仍是信不过我。那我便依王先生所言。”他起身,道:“我去取个新碗来。”
傅郎中很快从后院取来一个小碟子,用同样的方法验证王悦莹和他自己的血。结果,血并未变红。
傅郎中道:“王先生,您都亲眼看到了,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撒谎?”
王帮主抓着王悦莹转身就走,来到大街上,他松开了手。
王悦莹知道命是保住了,但是这回去的路上肯定会遇到宇文玉,宇文玉那一关又该如何躲过?
“爹,我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王帮主还是心事重重,看王悦莹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娇惯,只是微微点点头,道:“好。”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酒楼,上二楼靠窗雅座坐下,又随便点了几个菜一壶酒。
王悦莹边吃边皱着眉头说道:“父亲,母亲肯定是在骗您。母亲心中怨恨您,所以才编造谎言,想让您难受。这么多年,母亲独自承受了太多委屈,她肯定是想泄心中的委屈,然后和您好好过日子。母亲死得太冤了。”
“人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不要再提她了!”
“父亲,我看得出来,您后悔了,您非常希望她还活着。我的医术是母亲真传,只要能找到她,我有把握救活她。”
“连尸骨都没有,你还怎么救?”
“万一……万一是昏迷不醒呢?”王悦莹试探着问道,眼睛紧盯着王帮主,观察他的反应。
王帮主也凝视着她,见她语气奇怪,心中不由得生起疑虑,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悦莹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母亲没有死。因为我知道您不希望母亲死,又知道您当时在气头上,我只能假装杀了我娘。”
王帮主两眼放光,道:“你娘在哪?”
王悦莹又叹道:“宇文玉把她带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不过,只要抓住宇文玉,就能问出我娘下落。”
“宇文玉突然脾气大变,口口声声要杀了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也没什么,就是把他变成太监了。”
“你……你……”王帮主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王悦莹道:“我说能帮他医好,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做我奴才,现在又要杀我,肯定是我娘对他说了什么。”说到这里,她脸色突然一变,道:“他会不会杀了我娘?”
王帮主也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站起身道:“快走!”说罢,从窗户就跳了下去。
王悦莹也没给饭钱,迅往嘴里塞了几块肉,又撕下一条鸡腿,抓起酒壶,也从窗户跳了出去。
两人向山寨奔跑,就听身后店小二高喊:“还没给钱呢!站住!”
王悦莹回头一看,一个店小二骑着一头驴追了过来。
她停下不跑了,回过身吃着鸡腿,站在原地等着。
毛驴很快跑到了近前。
店小二指着王悦莹,沉声道:“姑娘,竟不知我家店由谁所开,便妄图白吃白喝?快快将银子拿出便罢,若不拿出银子,你与你爹皆不会有好下场!”
王悦莹已将鸡腿吃完,手持酒壶灌了几口酒,说道:“菜味过咸,酒味似水。尔等开的是何店?就这般还想要饭钱?我未让尔等赔偿已是客气,你竟还敢追来?此毛驴亦值些许钱财,毛驴留下,权当对我的补偿,人快滚罢!”
店小二气得笑了,翻身从毛驴上下来,说道:“毛驴在此,看谁敢动。”
王悦莹手中仍拿着鸡骨头,就在店小二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将鸡骨头狠狠插入店小二口中。
店小二痛得急忙捂嘴,满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王悦莹已骑上毛驴,拿酒壶轻敲毛驴胯部,毛驴嘶叫一声,疾驰而去。
店小二吐出鸡骨头,在身后高喊道:“看尔等能逃至何处!”
他喊罢,转身向酒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