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媱很自信地点头:“是的,有多少都收,价格统一,只要达到标准的都按两文一根收购。”
两文钱一根的价格看似不高,可他们地多啊,这都种上了,可不是小数目。
赚多赚少先不说,起码亏不了。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各位把闲置的土地租借给本官,本官找人来种,所有费用都由本官承担,这第一年的租借费只能先给各位打个欠条了,如何?”
“大人为何要买如此多的蔗?这东西能否制成糖还未知,种多了万一不成功不是白费功夫?”
洛媱不能说自己保证能成功,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县衙有多穷你们也知道,今年粮食又欠收,上缴完能剩多少?总得弄点岭南才有的好东西运到北方售卖,本官在北方都没吃过甘蔗,运到北方肯定大受欢迎。”
众人却不这样认为,这东西岭南随处可见,但也只能当个零嘴,牙口不好的还咬不动。
那么重的东西,一车也装不了多少,运一车出去能卖几个钱?这山路十八弯的,得多少人力来运送?
县太爷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有人担心县衙到时候付不起钱,为难地说:“大人也知道,今年日子难过,请人种地就得有粮食,闲置的地也有一些,但不多,不知您够不够用。”
钟老一直没吭声,他阅历丰富,这件
事其实不难决定。
一来县太爷不是霸占他们的田产,租费再低也是钱,而且还是农闲时。
二来,县太爷第一次开口求他们,要是都不答应,那谷陇镇以后肯定会得罪这位大人。
他拍了下桌子,举起酒杯说:“大人是个有福气的,刚来到谷陇镇就给我们带来了甘霖,我信大人,我钟家愿意拿出一百亩地种植甘蔗,收成后大人尽管派人来收,只是这甘蔗苗还需大人支援一些。”
“好!本官会在全岭南寻找蔗苗,尽量都收罗来种下。”
另一位地主也大方地说:“草民家中有五十亩闲置的山地,本来是想明年种上果树的,不如先借给大人种甘蔗,来年二月前把地还给草民就是,也不用租费。”
洛媱高兴地应下,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其余人也多多少少有所表示,大多数是出地,这样省事。
这年头,谁家都会圈一块坡地,种菜种树都是好的,而且离镇子也不远。
洛媱其实更想要有水源的良田,不过也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便没提。
她乐呵呵地给钟岐倒了一杯酒,对陈有财说:“有财啊,替本官多敬钟里正几杯。”
洛媱出发前就打听过了,陈有财好酒,酒量也很不错,带出来当个酒保最合适。
刘冲虽然腼腆许多,但闷头喝酒的气势也不输给别人,两个人干倒了一桌大老爷们。
洛媱趁他们酒醉,跟他们签订了书面文书,还承诺,如果
制糖成功,允许他们入股。
入不入股的,地主乡绅们并不在意,更想要的是制糖的秘方。
但他们还没醉糊涂,知道这是秘方,县衙穷困潦倒,如果真能成功,也不失为陆大人的一大政绩,说不定明年就能借此好物高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