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开口提醒,爸爸却已经上了饭桌,翘着二郎腿,先我一步开了口。
「饿死了,十二点零一还不开饭,你又想挨打了是吧?」
同一时间,被吵醒的弟弟一脚踹在我的腿弯,又急又狠:「吵死了,臭婆娘。」
爸爸笑眯眯的将弟弟抱在怀里,一个劲的夸奖他:「你二姐就是个只会读死书的蠢货,哪儿像我们佑总这么有男子气概。」
俩人说完就开始捧腹大笑。
我站在原地失了一切动作。
爸爸将年仅五岁的弟弟称作佑总,又自称佑爸。
却将我跟姐姐称作二姐,大姐。
我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腿弯,听着他们欠揍的笑声,突然就不想多嘴了。
我在这个家连名字都不配拥有,有什么资格提醒他们。
他们活该被妈妈乱刀砍死才好。
与此同时,妈妈端着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随着空气中弥漫开的腥味。
一道道色泽鲜艳的硬菜,摆上了饭桌。
鲜血淋漓的猪大肠。
半生不熟的鸡屁股。
死不瞑目的牛眼睛。
还有好似还在跳动的羊心。
4
在巨大的视觉冲击力下,爸爸吓得起身猛然后退几步,佑总则吓得哇哇大哭。
「什么玩意,快拿走拿走。」
妈妈有些生硬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猪、鸡、羊、牛都有。」
「除了猪大肠,都是捡的菜市场别人不要的东西,绝对没有过15块钱。」
「完全符合家规,为什么要拿走。」
听见妈妈的话,爸爸的怒气瞬间直冲天灵盖:「你这叫菜吗,你这……」
爸爸接下来的话,却如数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见了,背过身去的妈妈,后脑勺那恐怖狰狞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