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先生来回踱步,良久,他对着门房挥了挥手,“去,把那苏家公子叫进来,老爷我要亲自问问他。”
“是,老爷。”
很快,苏飞勉被请了进来,一路上他眼观鼻鼻观心,跟着严家下人进了偏房。
看见严老先生,确认对方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苏飞勉不再压抑自己,眼眶通红,既带着对李寄的愤怒,又带着对自家哥哥的心疼,把他去李家村的所见所闻全说了出来,他没有故意夸张的表演。
但恰恰是他这种最本质的情绪触动了严老先生的心弦,可惜对方并没有马上表态,毕竟这些都是苏飞勉的一面之词,尽管,他已经信了大半。
苏飞勉也不急,静静立在下首。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严老先生突然开口,沉吟道:“苏家小子,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
“否则,小子定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苏飞勉信誓旦旦的接口道。
严老先生静静看了他一眼,尔后疲惫的闭上眼睛,对着苏飞勉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苏飞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看严老先生一脸不欲多说的样子,最后还是呐呐的离开了。
等到苏飞勉离开后,偏房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位老者。
严老先生仍旧闭着眼,声音里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老何啊!你说那苏家小子说的是真的吗?”
老者微微弯腰,郑重道:“真真假假,老爷心中其实早有判断了,不是吗。”
严老先生勉强的笑笑,“你啊!!行了,待会儿你找人把那李寄送出府吧,还有,”
“派人再去查查他,这么好的苗子,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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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寄在被严府下人送出严府的时候,一路都是懵的。
严老先生不是对他很满意吗?为什么现在什么也不说就把他送出府。
李寄终于忍不住,在快要走到门口时,悄悄给了带他出来的那个下人一两银子,低声问:“小哥,麻烦你行个方便,能不能告诉我今天严府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吗?”
那领路的下人快速接过银子,面带不屑的看着李寄,哼了一声,说:“也没什么,就是今儿个老爷听说李公子的夫郎被你的小情人推入河中流产,而李公子还有心情在严府求学,老爷心中不满,所以只能请李公子回家先处理好家务事再说。”下人匆匆说完,就好似李寄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的跑开了。
留下遭逢重击的李寄僵硬的站在严府门外。
苑儿怀孕了,恰巧今天又流产了,还是被他的“小情人”推下去的?
李寄惨然一笑,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荒谬了,怎么可能呢。
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严府,一路都告诉自己是有人故意害他,传了假消息,严老先生明察秋毫肯定不会被蒙蔽,可是当他想起他阿么对苏飞苑的态度,还有李连总是时不时就到他家串门子,李寄心中的壁垒就已经松动了。
现在他只觉得如坠冰窟,丝丝缕缕的寒气从脚底一直往脊梁骨上蹿。
最后他是怎么离开严府的他也不知道,反正当他浑浑噩噩回家后,只看到他的阿么正一脸惊慌的在门口探头探脑,尔后在看见他时,眼睛一下子发出光亮,踉踉跄跄的跑向他。
李阿么哆嗦着身体,说:“寄儿,苏飞苑他……”
“他被人推入河中流产了。”李寄的语气很平静,好似那流产的人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