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坐着一个老妪,老妪见妇人没把大夫带回来,却带了两个年轻俊美的公子,有些不悦。
而靠里墙边儿的木板床上,用两条绳子绑着一个女子的双手悬挂在房梁之上。
她的身下有一摊血迹,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点也不在乎。
雩螭闭眼,情绪有些复杂的长舒了一口气,解下了自己的大氅递给了骨珏。
骨珏会意的要带着妇人和老妪出去,老妪不肯,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任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媳妇单独共处。
说到后面还要拿手里的拐杖去打骨珏。
雩螭眸光一凝,带着寒意的看向了老妪,老妪被他的眼神震得身子僵了一下。
雩螭冷斥一声。
“你孙儿还要不要了,要就出去。”
他生了一头白发,眼睛又是赤红的,这么一眼还真把人吓住了,连忙跟着妇人出去。
骨珏对他点了头,出去时关上了门,抱着他的大氅,守在门前,不让人靠近。
雩螭走到床边,也没地方可以坐,女子脑袋靠在墙上,听到身后动静,嗫嚅着唇,嘶哑着嗓音斥了句。
“滚。”
雩螭也不恼,温和了嗓音叫她。
“姜小姐。”
姜惜念的眸光轻颤,好一会儿才偏了头,看向了雩螭,那双本来很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充斥着冷漠与麻木,直直的望进了雩螭的眼中。
“我见过你。”
雩螭笑。
“你是近日来,第三个与我这般说的人。”
拐卖
雩螭给姜惜念解了绳索,看着她血迹斑斑的手有些无从下手,姜惜念瞥了一眼自己腕上的勒痕,不甚在意。
她已经不太能感受到疼痛了。
雩螭叹了口气,指节轻轻落在姜惜念的手腕上,姜惜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脉象让雩螭紧锁了眉,不多时便松开了她的手,摸出了之前给骨珏涂的药膏。
一边给姜惜念的伤口抹药,一边开口。
“姜姑娘,你这孩子……”
“能打掉吗?”
雩螭话还未说完,就被姜惜念打断了。
听她的话,雩螭的目光落在了姜惜念的脸上,她没什么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就好像在问晚上吃什么一样风轻云淡。
“你这个孩子本来也是保不住的,就算保住了,生下来也只是一个死胎,倒是你自己,你现在的反应太淡定了,你的身体……”
“我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她说话间拉起了自己的衣袖,卷到了肩膀,一条手臂上没有什么好肉,青紫交加,各种伤痕累积。
雩螭看的皱了眉。
“我身上的伤口太多了,其实死了更痛快,可我又不甘心,他们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在前面呢?”
她原本淡漠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扯到了唇上的伤口,伤口裂开了,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