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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装傻，昨天晚上大哥回来以后一直都心神不宁的，他，他——睡觉的时候还叫了你的名字！”

那样，绝望的语气，即使是听着，就感觉到一阵冰寒从心里翻滚而上！

这到底是……

“对不起。”

这一刻，十夜终于，彻彻底底地，对宇智波家的人，说出了心里埋了很久的话。

即使这样，带来的只会有伤害，还是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一刻，真真正正的歉意。

对鼬的，对你的，对……宇智波的。

佐助忽然红了脸，飞一样地跑开了，留下摸不到头脑的十夜，笑得无辜。

木叶五十六年，七月。

血色屠城，火光冲天！

十夜仿佛又回到了刚到火影时，见到斑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的景致，一模一样的氛围。

变了的，大概就只有心情。

她从上到下俯视整个正处在血海中的宇智波家，看着一路屠杀，一路前进的宇智波鼬。

他机械地，伸出手，夺去族人的性命。

像一台组装完美的杀人机器啊……十夜看着鼬的背影融在血色的背景中，孤傲的样子，血色的眸光。

那是怎样的痛楚？她不知道。

她经历过的极致，是所有一切的背叛，是父亲波澜不惊的眼神，是露琪亚无声的眼泪。

她看着手上的朱色戒指，和着那漫天的血海，竟出乎意料地相配。

右眼又传来钝痛，她看着鼬走向里屋的身影，瞬步向前！

羁绊这种东西，还是亲手斩断比较好。

鼬，你不会不明白的吧。

再向前，就是宇智波家的主屋，屋外森冷一片，再没有了刚开始的喧哗，重归寂静。

余光瞟到宇智波富岳的尸首，可怜这个男人，怕是到死也做着颠覆木叶的梦吧。

有人！

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查克拉波动！十夜警惕地转过身，看着远处一个黑点，愈走愈近！

撒……好戏要出场了。

宇智波佐助。

让佐助活下去——这是鼬唯一提出来的条件，知会了声佩恩，佩恩老大也答应了。

的确，在她的眼里，佐助弱得简直不堪一击，随意一个闪花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哥哥！”

脸上沾满鲜血，磕磕绊绊地走到鼬的面前，黑色的眼睛失去了平日所有的光泽，眼泪在那里摇晃！只要鼬的一个拥抱，马上就会喷涌而出！

“好可怕……”佐助嘴唇苍白，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哥哥，爸爸妈妈叔叔他们……”

鼬淡漠地看了佐助的神态，捏了捏拳头，抱胸看着他。

“哥哥……！”佐助忽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定是，一定是什么坏人做的，哥哥没有事……这真是太好了。”

十夜看着这样的佐助，往日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父亲大人。”

是谁？等在门口，有着墨色的眼珠？

“没关系的，我会永远相信小十夜的！”

是谁，笑得一脸春风和煦，印下誓言？

“啰嗦啊，连你都不叫我日番谷队长！”

是谁？一头柔软的白发，永远皱着的眉心，还有那翠色的眼眸，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等候？

——————到底是。

为什么——？

“你没有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憎恨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吧！逃吧逃吧……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