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單膝下跪的玄印監隨之站了起來,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見狀,江玉珣不由鬆了一口氣,迅用雙手抱緊了魚簍。
冷靜,冷靜!
不就是和皇帝握個手嗎?
我絕對是穿來古代的時間太長,才會這麼緊張。
放在現代,這不就是常見的不能再常見的事麼?
江玉珣延遲朝應長川行了個禮,隨即調整狀態,仔細匯報起了水田的挖鑿進度,同時還把剛剛同那老伯處了解到的內容,全部分享給了天子。
被冷風這麼一吹,江玉珣的大腦變得無比清晰。
他幾乎是把方才的話完整複述了下來。
聽到此處,周圍玄印監不由將欽佩的目光落向江玉珣。
——不愧是江大人,記憶力竟然如此群!
只是……他為什麼要抱著魚簍,在甲板上說這些呢?
雖然不清楚緣由,但是江大人這樣做,定然有自己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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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說,剛才那老伯說的方法做出的小雜魚還真挺好吃!」
「當地的水草和這雜魚真是絕配。」
雜魚刺小,直接被搗碎了和魚肉一道製成魚羹。
配上當地沼澤中特產的水草,別有一番鮮甜滋味。
對昭都來的眾人而言,是極其奇的體驗。
玄印監們吃的津津有味。
就連剛才還以「我娘不讓吃船外的東西」為理由不斷拒絕的莊有梨,也經不起誘惑,同他們一道嘗了起來。
只有江玉珣一個人與船艙內和諧的氣氛格格不入……
「阿珣,你不喜歡嗎?」莊有梨略為疑惑地朝他看去,「這魚羹已經夠碎了,怎麼還用筷子不停搗。」
有玄印監忍不住開玩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魚惹了江大人呢。」
江玉珣:……
是有魚惹了我,但不是這一條。
想到這裡他不由咬牙切齒起來。
見眾人齊刷刷向自己看來,江玉珣手下一頓,終於停止了動作,只是表情有些不對。
而見江玉珣舉止如此詭異,莊有梨終是忍不住默默地挪遠了一點。
登上了船以後,江玉珣一直與玄印監一道用三餐。
時間久了,眾人也逐漸習慣了他在此處。
「阿九,你既然曾是商人之子,家中有些底子,那怎麼會變成流民,甚至還淪為人牲?」吃飽喝足後,有人好奇起了顧野九的過去,「可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商人雖身份不高、備受歧視,但在任何時代只要有錢都不會過得太慘。
……更別說直接淪為人牲了。
聽到此處,顧野九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