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便是顾叔叔了,是纪时妤在旅途中结识的朋友,后来俩人发现无论是性情还是爱好都意外的合拍,时间一久,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挥手告别,车子在那康庄大道上越走越远。
阳光有些刺眼,路桑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
沈辞把她揽进怀里,轻声道:“怎么好好地哭了?”
路桑吸了吸小鼻子,“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妈妈她挺不容易的,现在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替阿姨高兴。”
她挤出一个笨拙的笑,傻得可爱。
沈辞笑了声,“都哭成一个小花猫了。”
小姑娘细眉皱了下,声音软乎乎的:“妆花了吗,是不是很丑呀?”
男人吻在她的鼻尖上,又亲了亲她湿润的脸颊,把湿润都舔舐干净。
嗓音沉沉地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长指摩挲着她尖俏的小脸,俯下身,贴上她的红唇。
夕阳也温柔,风也绵软,一对恋人在树下忘我地接吻,炽热且缠绵。
作者有话说:
初冬时节,乌云压境,阴雨连绵,空气中是清冷的泥土气息。
青石板被冲刷的干净发亮,公墓里愈发显得凄清。
男人身材高挺,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把娇小的女人护在怀里。
路桑把外婆最喜欢的红玫瑰和小雏菊放在墓碑前,旁边还有外公最爱喝的酒。
当年外公外婆去世后,舅舅他们便把骨灰盒带回国,把两个老人埋在一起。
墓碑上,两个老人的笑容慈爱如初。
路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想念的话,还聊了许多以前的家常。
眼眶逐渐湿润,最后贴着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泪流满面。
一声声哽咽让沈辞心疼不已,指腹蹭了蹭她的眼角,轻声说:“宝贝别难过,外公外婆知道你成长得这么优秀,肯定很欣慰。”
他不擅长安慰,可谁让路桑是个小哭包,他安慰起人来也是愈发熟稔。
沈辞揽着路桑走下石梯,路边停着另一辆车子。
中年男人手上拿着祭奠用的鲜花,浑浊的眼里是翻滚的情愫,看着路桑欲言又止。
在路桑视而不见,擦肩而过时,他用恳求的口吻开口:
“桑桑,爸爸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
咖啡厅。
“路先生,我想我们在二十几年前,你从欺骗我妈妈的那一刻起,并且义无反顾地选择名利和权贵,冷酷地抛弃我妈妈的时候,我们就没有了关系。”
“桑桑,爸爸知道错了。”
他眼角布满细纹,黑发里藏着斑白,他苍老了许多,眼角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