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也就罢了,然而常有邻居指着我的背影说,连那样痴情的男人都不接受,活该守一辈子寡,有的直接骂我是扫把星、狐狸精。
我上下班唯恐迎面撞上邻居,一进小区大门,就如老鼠一样,沿着墙根,匆匆回到租房,上班时,也低着头,匆匆走出小区。
这样的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我被迫又迁移住处。
稍微安静了几天,我重新整理材料,第二次向法院递交离婚诉状,这回增加了许多照片、视频和音频,都是说客、老公、邻居打乱我正常生活的资料。
被告席上的马恩平不像应诉的被告,倒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一直哭哭啼啼,几次离开被告席来到我面前跪下,口口声声叫姐,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诉说他和他父母的过错,请求我原谅他们,不要和他离婚,表示后半生愿意给我当下蛋母鸡。
我看着他的模样就觉得恶心,听他的语言就感到闹心,他这些下作言行令我愤怒,真想给他一记耳光,但这里是法庭,我来此的目的是仰仗法官帮助我离婚,不能违犯法庭纪律,破坏法庭秩序。
我忍住了。
为了让自己的形象好看一点,我扶起马恩平。
就因为我这一扶,法官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是稳固的,不准离婚。
天啊!离婚咋这么难?
6
儿子该上幼儿园了。
我的生活还是如此一地鸡毛,心里憋屈、着急。
下班后,我领着儿子回租房,转过楼梯拐角,看见马恩平蹲在门口,我立即调头轻手轻脚下楼。
马恩平还是发现了我和儿子,立即追下楼。
我像贼一样逃跑,马恩平像狼一样追我。
我跑出小区,跑上街道,回头看见马恩平离我很近。
我领着儿子跑不快,想着被马恩平追赶上,少不了一阵撕扯。
旁边是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出入管制比较严格。
我便向小区门口跑去。
保安立即拦住我,我说有人追我,请求保护。
也许是保安怜悯妇孺,没有多问什么就让我和儿子进小区。
我和儿子马上进小区隐蔽起来,马恩平被挡在小区门外,并被马上驱离。
在保安的帮助下,我又在这个小区租了一间房子住下。
保安大概记住了马恩平的样貌,马恩平每次要进小区找我,都被阻拦并驱离。
我总算能安稳地住着了。
7
下班了,我到幼儿园接儿子。幼儿园老师说儿子被他爸爸接走了。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曾嘱咐老师,若是孩子的爸爸接孩子,万不可让接走。
如今老师没有履行我们的口头协约,我就向老师吼了几句,立即去寻找儿子。
突然收到闺蜜发来的视频,马恩平挟持儿子骑着桥栏杆要跳河,并说明事发地点。
我知道马恩平只是威胁我答应不离婚,并不是真要和儿子一起跳河自尽。
但生死界上只需失误半步就是阴阳两隔离。
我一点不敢掉以轻心,立即赶到事发地点。
警察已经到现场,并且做好营救准备。
围观的人也不少。
我轻轻走近马恩平。“弟弟!”我改口了,再叫老公觉着很倒胃口。
“你真是长能力了,学会挟持儿子威胁我了。”
他还是那一套,哭哭啼啼地求我不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