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听到了外面巡逻弟子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若是邀月不问,玉台便不会拿这些事去烦她闭关,她在邀月身边跟了这么些年,也自信不会处理不好这些事情,既然问了,玉台便一五一十将事情和自己的准备说了。
“自从上次的事,谷口便专门有人把守,奴婢已经吩咐宫人巡逻的时候多加小心,厨房进出也检查过路道,二宫主也送来了一批新的解毒丹。”
邀月闭上眼睛:“你做的很好。”
“怜星那里想必已经处理干净了,玉台,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我这一次闭关,耗费不短的时间,进展却有些缓慢”她思索后吩咐,“明日开始,不用再送普通吃食了,我的一日三餐,全换成墨玉梅花和怜星做的那些东西。”
玉台点头,稳重退场。
就如同移花宫宫人们想的那样,十二星相商量好,由最会隐藏身形的捣药兔,负责进移花宫下毒时,却不知道,他们一出现在绣玉谷谷外,谷口的人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生肖虎自信:“捣药,移花宫里面花草树木数不胜数,只要你进去了,那些女人绝对发现不了你。”
兔生肖之人,名号捣药,负责十二星相之中的各种消息打探,这一次也是通过他,除了魏无牙之外的其余十二星相才能汇聚在一处。
他是个身形正常的男人,却修炼了一门奇妙的缩骨功法。
生肖兔点头,而其中做狗头军师的羊生肖也觉得这个计划出不了什么错了,“就今日吧,等深夜,天黑之后,视线受阻,你混进去容易。不过进入移花宫之后,捣药你便要自己小心些,见机行事。”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在十二星相六人等待中,天黑了。
深夜,生肖兔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蹑手蹑脚冲着绣玉谷谷口而去。
牛虎马羊蛇五人亲眼看见兔进去绣玉谷的谷口,一个个继续潜伏在谷口。
按照计划,他们需要等待了两个时辰,等到天光有些将白未白,在里面的捣药将毒下了,几人中午时分再攻进移花宫,刚好是掐着毒药发作,移花宫宫人中毒动弹不得的时间。
移花宫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绣玉谷内外的气候自然相差极大。
“这移花宫还挺会挑地方,外头炎热,一进里面没走多远,就觉得和外面的春秋一样凉爽。”
那兔生肖捣药刚进绣玉谷没一炷香的时间,心里感叹完绣玉谷的气候,正在心里嘀咕自己一身夜行衣,过会儿恐怕是要有些闷的时候,突然浑身一紧,整个人身上的寒毛全部竖起来了。
他快速往后退,可是晚了。
——他的脖颈左右两边,各搭上了两把利剑。
“糟了!”
兔生肖捣药看着自己面前的四把剑,心里这样想,在惊吓过后,正要发出声音提醒外面的同伴,就感觉一个力道点在了自己身上的几个穴道上。
玉台快速的将这人的哑穴先点上,之后才是其他限制行动的穴道。
一动就会死,这人只能眼睁睁看自己受制于人。
完全动弹不得之后,生肖兔捣药又被人拿剑指着,带到了灯火通明的移花宫中,这时,他才看清面前的几个移花宫宫人。
为首之人一身粉缎,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半臂,一身装扮虽然简单,却不失华贵之气。
而其他四个对自己手持利剑的女子则跟在那人身后,竟也只是穿着春夏的单薄衣群。
昏迷的前一刻,他听见那女子说,“已经抓了个活口,传下去,外面的几个,死活不论。”
牛虎马羊蛇五人还在等捣药兔的信号,可是他们在外面潜伏了一会,却见里面出来一批移花宫的宫人,个个手持武器,眼神冷厉。
白羊叱石呼吸一滞:“被发现了,快逃!”
星天外15
他能逃得了吗?
能。
白羊叱石在这个紧要关头,用上他所有的小聪明,用上他所有兄弟们的性命,给自己夺得了一线生机。
有其他几人挡住移花宫的宫人,哪怕他是这其中武功最低微的一个,也有时间来逃跑。
移花宫的宫人们追了他一天后,便纷纷停下来,回移花宫去了。
留在移花宫中的大宫主邀月还在闭关呢,她们需要顾虑这个,不愿意离太远去追一个败家之犬。
可即便是如此,如今十二星相中的白羊叱石也精神疲惫,更是身受重伤。
移花宫的宫人在外行走十分显眼,清一色的女子,面覆盖白纱,华丽的衣裙,满天的花瓣,她们追踪人的动静在关注着事情的江湖人看来,不可谓不大。
江湖中的一场巨大的风雨,就这样大化小,小化于无。
从那一天之后,白羊叱石躲了起来,十二星相这个名称落在无数的江湖传说里面,逐渐失去自己的色彩,成为一个黯淡无光的小石子,而移花宫,依然是江湖上的禁地,无人敢在无数前车之鉴下,去触霉头。
如此,又过了三个多月。
沈奈出门的时候,若是路过某个地方,有人偶尔提起了移花宫,都会很快的转移话题,或者是将声音压下去,明明是粗壮大汉,却比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还要低。
江湖上唯武力至上,沈奈作为一个女子一路走来,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些因为自己是女子,就对自己各中轻视的人,如今不过就是再一次看着他们认清自己“打不赢”这个事实,她司空见惯到完全不想抬眼去看这些人了。
花月奴在杭州城中长居,那家胭脂铺子她操持的很好,这一日,她收到了江枫的信件,说是已经到了家,已经和父亲一起再次出门前往杭州,商议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