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信我,就不会将门锁死。”
他忽然耍起了小性子,但是不像生气怒,声音里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小小委屈。
“我,我那是,一时半会来不及细想,人总是有反应的过程,我反应比较慢!”
北芙狡辩着,有些没有底气,毕竟当她看见红衣女子赤裸在他房间时,的确误会此事是他安排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顾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丝酸涩感,沙哑的声音都带着轻颤,好像下一刻就要落泪一般脆弱。
北芙心底莫名升出一股愧疚罪恶感,她怎么如此想他,害他如此委屈!
“我那时心中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哪里还能冷静下来,待我回了房关了门,才反应过来,你若真心喜欢她,定不会偷偷摸摸的,定会光明正大的表达你的爱慕之心!”
就如同他对她的爱意,坦坦荡荡!
听她这般说,顾怀抬眸深情凝视着她,脸上慢慢露出笑意,眼里像是闪着耀眼的光,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紧紧将她拥进怀中,下巴在她头顶亲昵地摩挲着,软着声音求道:“我陪你可好?”
这一夜过得惊心动魄,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白,马上就要天亮了,北芙只觉困乏。
只是这个房间才刚刚经历了酷刑,地上血迹一片,门也被卸了,怎么睡!
隔壁房间,红衣女子睡过的床榻,以他的性子,定不会去碰!
“太子殿下,的房间已安置好。”
绪风除了男女之事上比较迟钝,其余的还是挺靠谱。
闻言,顾怀将北芙连着被褥一并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北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任由他抱着,索性困意来袭眯起眼靠在他怀中睡去。
齐元听着侍女绘声绘色的传话,面露深沉忧郁之色,眉头越皱越紧。
“那女子当真什么也没说?”
侍女仔细想了想点头道:“没有,她嘴里的牙齿全部被打落,话都说不了,太子殿下对她嫌恶至极,打得奄奄一息就拖了出去!”
想起那凄惨痛苦的哀叫声,侍女不禁后面一阵凉!
“后来呢?”
“两位嬷嬷在两位侍卫的陪同下坐小船去了岸边,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应是打死了随意找了个地方埋了!”
齐元心中闪过一丝侥幸,神色都轻松了许多:“我还以为此女有多厉害,不过是个花瓶而已,不中用!”
他虽早就知道红衣女子爬不上顾怀的床,攀附不上顾怀这棵大树,却也没料到竟这么荒唐,甚至连顾怀的衣角都未曾摸到,就命丧黄泉!
“闹剧,真是一场闹剧!”
他反复嘀咕这句话,心中对北芙忽然莫名生出一丝恐惧之意。
顾怀出奇的老实,除了抱着她相拥而眠,倒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北芙睡得很是踏实,索性她也无事可做,一觉就睡到了晌午才醒。
醒来见不到顾怀,只有素月一脸哭哭凄凄的悲惨模样坐在床边抽泣着。
一觉睡醒就见有人坐自己床前哭泣,场面有些诡异。
“额……你这样的,旁人怕是会误会我病入膏肓,即将驾鹤西去了……”
素月抹了抹脸上的泪不甘心道:“姑娘还有心思说笑,当真不顾我死活了!”
北芙当真就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你将心放进肚子里,别胡思乱想了!”
“姑娘,我可是一心为你,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在意我!”
素月听了她这句话,更是伤心!
怎么最近几日老是有人问她在不在意,北芙不禁头疼,不过见她是真的伤心了,也不逗她了。
“你自己也说了,一心为我,他怎么能会伤害你,有你这样忠心为主的人,他才放心!”
“真的吗?”素月破涕为笑,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朝中这一夜过的也不太平,三皇子顾云祁昨夜被人下了毒,天快亮才救了回来,此刻圣上正在陪着太后用早膳。
炎帝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太后才姗姗来迟,不比昨日的态度,今日的炎帝十分恭敬。
“母后您来啦!”等了这么久,炎帝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全是谄媚的笑意,还不忘上前将太后搀扶。
“今日圣上这般孝心,特意赶来陪哀家用早膳。”太后露出一丝假笑,始终未曾瞧他一眼。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只是平日政事繁忙,这不今日抽出空便来了!”
“昨夜是生了何事,闹了一夜,害得哀家都不曾有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