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管是何人拦我都无用!你闪开!”
“来人!将荣王摁住,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出这门半步!”
场面一下变得安静下来,只听见顾悰之愤怒的呼吸声,一下两下,气氛显得尤为的窒息。
“今日若是他有危险,你可还能安然坐在这边!”
顾悰之铁青着脸冲到顾怀身前,指着北芙大声吼着,他这怒火来得突然,像是被积压许久一般。
顾怀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悰之,语缓慢而冰冷,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一般说道:“她与娄沐心自然不一样,两人怎能相提并论!”
“与你无关的,你就这般冷眼旁观是吗?”
顾悰之目光如炬,愤怒犹如暴风雨一般肆虐而起,他失去理智一般朝着顾怀怒吼,众人被他这忽然的失控给惊住,慌忙上前将他稳住。
“她本是戴罪之身,死她一个又何妨?”
薄情的唇角掀起一丝冷笑,顾怀面对暴怒的顾悰之,显得过分的冷静。
“你……你竟这般狠绝!”
“兄长可别忘了,此女与本王并无关系,本王之前也是看在你的面上,才免她的罪,如今也是因你,才让绪风去寻她,本王做到这般,已是仁至义尽!”
他目光寒凉,眼底已泛起怒意,朝着千尘冷言道:“你,给本王看好他,他若是敢踏出县衙半步,你提头来见!”
顾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北芙只觉今日不宜出门,自己像是和事老一般,劝完这个劝那个,见状也只能叹息道:“太子殿下并非坐视不管,只是对他来说,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你冷静一些,或许娄姑娘正在回来的路上,此事你过于焦急了。”
此时的顾悰之已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整个人都变得无力而低沉,仿佛方才的盛怒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现下不禁有些后悔,抬头就见北芙并未跟着顾怀离开,忙催促她道:“你去寻他吧,我这边不必担心!”
“晌午的时候,我曾见过娄姑娘,曾与她交谈了几句,她似乎很是无助,如今只剩她一人,她不知何去何从,不出几日,我们也要回朝,殿下可有想过如何安置她吗?”
北芙是懂顾怀为何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亦是有意想要推他们一把。
“本王有何资格去做这件事?”他神色落寞。
“如何没资格?这世上如今与她亲近的只有殿下你了吧,当初在山上,是你执意要救她,也是你执意要将她保下,否则以太子的性格,早就将她杀之而后快了。”
顾悰之此刻就像是一团杂乱的麻绳,需有人抽丝剥茧地去帮他解开。
他紧紧握拳,感受到一种无力感铺天盖地涌来,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我不过是个废人。”
此事不能怪顾怀会生气,北芙听闻他说出这番话后,也是怒意直冲脑门,顾不得他那仅存的自卑之心,恨铁不成钢地直言道:“你该不会觉得你如此做,是为她好吧?”
顾悰之怅然望着她,几番想要开口辩解,终是忍住,一言不。
“真是好笑,你若不想负责,为何要救她,如今留她一人在这世上煎熬,她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吧,你若是真心不愿与她有瓜葛,就该更绝情一些,何必面上说着拒绝,背后又来装情圣!”
“你,你少说一些。”
千尘只觉自己一个外人,听着都觉得字字刺耳,更何况这些话落在本人耳里,是多么的不堪,不免有些担忧,不禁开口小声劝阻。
北芙此刻正说得上头,哪里能收得住。
“怎么,觉得我说得重了?难听的话我还没说,你说你是个废人,虽是堂堂亲王,却低人一等,那你出来作何,你干脆躲在府里一辈子别出来见人,何故跑出来落人话柄,何故要跑到衢州来寻神医!“
顾悰之低垂着头,紧握双拳的手忍不住抬起捂住胸口,想要缓解内心酸涩,面上全是痛苦之色。
“方才那巫医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心病心病,何来的心病,还不是你自己想得多,自己在那妄自菲薄,我以为你听了那巫医的话,多少会看开一些,如今来看,都是枉然,我看你这腿疾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别想治好,你就拖着这双残腿过一辈子吧!”
北芙越说越气,字字句句都像利刃一般剐着他的心。
“你别说了!”千尘终是忍受不了,大声阻止北芙,却被顾悰之死死地拉住。
话虽难听,却字字句句都是他心中所想。
“我说得不对吗,那你说,他一直这般胡思乱想,如何治!娄姑娘为何会上山采药,是为了谁,这月黑风高,难不成是为了好玩吗!”
“殿下自然是知道娄姑娘的心意,现下不是正担心吗,他若是不担心方才也不会惹恼太子殿下!”
“他明知娄姑娘心意,却一直将她推开,如今又做出这一番姿态来,给谁看?要我说,吩咐绪风别找了,娄姑娘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
“你说话怎这般难听!”
;;eybsp;
;;;
;d9net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