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注意的是她身边的少年,这少年如鹤立鸡群,容貌冷峻,俊美非常,身段生的这样挺拨。
正因为这少年太过耀眼夺目,谢莲子听到不少人在低声议论,都在替少年可惜。
霍貍见她频频看那些女子,不禁又摸了下衣袖中的银票,五百两也不知够不够花,早知就这几年就多炼药出售。
宋诗见不远处的字画摊子后面就是间不小的书铺,正要过去,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快看,明珠小姐过来了,明珠小姐太美了。”
“在哪?在哪,你们别挤…”
”明珠小姐要去引凤楼观看斗彩,走,走,快过去。”
好些人从她身边呼啦啦地跑了过去,要不是有善叔霍貍帮忙挡着,她躲闪的快,其中几个差点撞到她。
追星行为那个世界都会有,黑鸦鸦一群人往一个方向挤,宋诗连忙闪进没什么人的书铺里。
“公子小姐要买话本子吗?这边都是新出的话本子,”年青的伙计立即招呼客人。
善叔抬手一揖:“打扰了,借贵宝店避一避人,马上就会离开。”
伙计拿着两把长凳出来:“不碍事,几位不买书本亦可小坐歇歇脚。”
霍貍眼尖,人群中猛地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神情大变,追了过去。
“哎,霍公子,霍公子你去那?”善叔扬声叫道,就见霍貍摆摆手,消失在人流中。
恰在此时天色大变,霎时间狂风怒号,夹着片片雪花,初时还只是小雪,片刻后便是鹅毛大雪,冷风急雪扑的人睁不开眼,行人纷纷到街边各个酒肆茶楼避这乍然而来的风雪。
宋诗心中没来由的一沉,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惊。
善叔则暗自懊恼,应该给宋姑娘披件长斗蓬岀门:“这风雪来的好生邪门。”
“可不是,在平安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风雪天。”旁边的小伙计也很惊讶。
宋诗本想追岀去又生生停下步子,他本领己成,有自己的事才好,不能时刻在在围她身边转。
“罢了,他识得回汪宅的路,一会儿自会回来。”
书铺伙计搬来板凳火盆供二人取暖,又特意送了姜茶。
宋诗随手翻看书铺中的话本,都是一些男子月下会美女,守得云开见月明,世家男与商户女对上眼,于夜间私会,商户女发奋中举终于抱得贵美男,而后终成眷属。
每本差不多,情节简单滥俗。
翻看几下便兴致乏乏,转去医书那一边,这里医书都只有药理与浅显的医理,并没有涉及六经阴阳。
显然深奥的都是家学秘珍,不会出现在书铺。
这样过了许久,外面狂风渐止,地上铺了一层雪白,只余鹅毛大雪簌簌落下。
“晦气,晦气,这鬼天气说变就…”这时有人一边进来一边大声咒骂,见有女子在,声音立时一顿。
下一刻就见这人解开身上的斗蓬红着脸递给宋诗,“风冷雪急,姑娘衣裳单薄,这件斗蓬姑娘暂且遮些风雪。”
宋诗抬眼一看,是曾在林中见过的那个叫春哥的猎队领头,难怪声音颇为耳熟,只是她已不畏寒暑,这斗蓬用不上。
“多谢美意,我不怕冷。”
这时匆匆过来几个年轻男子拥着两个少女进来,也带进来一阵寒意。
“王小姐,李小姐来拿这个月新出的话本,小的给二位小姐留着呢!”
“算你机灵,这些是赏你的,”少女的声音娇滴滴。
其中一个嫩绿衣裳的少女注意到宋诗,眼睛落在她头上的帷帽,身上的衣服上,发出一阵笑声,扯了扯另一位少女衣袖:“王姐姐你看那边。”
王姓少女眼睛扫到宋诗头上的帷帽眉头微皱,“宝心,快走吧!我们还要去引凤楼,今天除了明珠小姐,周小姐,白小姐都会来。”
“那边戴帽子的姐姐,今天引凤楼斗彩可好玩了,一定要来玩。”
“走啦!王姓少女将绿衣少女拽着快步走出去。”
宋诗隐隐听那姓李的少女娇声说:“王姐姐生气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明知引凤楼的规矩,要是她真去了…”
要是真去会怎么样?二人说话声音被街上杂音淹没,隔着帷纱她都能感觉到那少女的不怀好意。
“引凤楼是什么地方?什么是斗彩?”宋诗问善叔。
正在整理书本的小伙计抢先道:“这引凤楼是当年青城王题字,号称平安栈第一楼,有最好的酒菜琴师,文人雅仕,富贵豪绅以登楼为荣。”
“这斗彩是引凤楼独有的玩法,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每月十五都斗一场,无所不斗,以斗箭,斗棋,斗新奇珍贵,斗乐,斗运气为主,双方各下彩头,赢了彩头就归对方。”
“这不就是赌吗?”只不过赌的方式不一样。”这小伙计心地不错,暗中提醒她是富贵人家才玩的起。
“谢谢你,若刚才与我们一起的少年回来,就告诉他我们在引凤楼。”
宋诗身上没有银钱,随手摸出两粒清瘴丸,着善叔分别给小伙计与赠她斗蓬的春哥。
春哥与小伙计都是一怔,头一次有人送贵重的清瘴丸给他们,这姑娘穿着寻常,出手却大方的很。
善叔撑开伞遮在她头顶,“宋姑娘想去南巷永福街看看吗?那里有许多女孩子家喜欢的东西,亦或去引凤楼玩玩?”
这老人在汪宅给她送绫罗绸缎,金玉头面,出来又要带她看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热衷打扮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善叔,引凤楼听着挺好玩,就去引凤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