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见他学会了要领,便擦去崖壁上的字迹步法,开始教他暗器打法。
霍貍在暗器一道天赋绝佳,与她初学暗器时状态不同,上手更快,他先用一枚枚石子练手,石子有重量,比宋诗练时用绣花针易入手的多。
他见宋诗用竹针,后期练手时也换成一支支三寸长的竹针。
练天女散花可不比练轻功,宋诗怕他被岩洞局限,让他在洞外开阔处先练准头。
开始时一次一枚单个目标,慢慢的一次多枚,由单个目标变多个目标,多种方法打出竹针。
他练到灵犀术第六式,没有了暗伤与经脉于堵之累,气贯全脉,清气充盈,又兼天性聪明,学了一段时间便像模像样。
从此之后附近的草木被石子竹针击的坑坑洞洞,千疮百孔,更是一地飞虫鸟雀的尸体,这一片的飞禽虫儿纷纷遭了殃。
异界
“夺夺夺,”霍貍双手竹针齐发,从针袋中取针,一时飞针如蝗,又快又准地钉入标记好的点上,支支劲透树杆,直到袋中竹针尽了才停下。
堪称百发百中,他自得地摸了摸下巴,朝一边的宋诗看去,不自觉地流露期待的神情。
满脸都是快夸我,快夸夸我。
他这段时间吃的宝食多,修为大涨,又窜高了,比她高一个头,宋诗有些手痒在心中可惜,要是揉头得踮着脚尖,会显得她矮。
“不错,短短时日,大有进步,不过这周围的树好些都扎成筛子,明天换个练习目标继续练。”
“换成什么目标?师姐。”
霍貍心生期待,换更难的练习目标,就表示他的的实力可以更进一步了,是对他努力最好的认可。
“你看,”宋诗裙摆微动,伸足往旁边的树上一踢,大树枝条摇动,剎时落叶纷纷离枝,只听一阵轻微的“嗤嗤”声不断。
霍貍见她身形左右前后轻盈晃动,纤纤素手挥动如同拨弦,落下加每片树叶无论远近先后均被竹针打穿,真正无一虚发。
枯叶轻薄易碎,随风而动,较之鸟雀更难打中。
他看的眼神发亮,心中涌起不服输的劲头,这样的打法,他未必做不到。
“你现在就想试试?”宋诗看出他的蠢蠢欲动,将自己腰间的竹针袋子抛给他,“想就试试吧。”
“是,师姐,”他的眼睛含着笑意,闪闪发亮,身形微动,踢在树杆上,发针一气呵成,落下的树叶大半被竹针“夺夺夺”地钉在树杆上。
霍貍调整个了一下竹针的打法,又试了第二次,第三次,一袋竹针打空,但或多或少,总有几片十几片落叶无法射中,更无法做到飞针无声。
“师姐,书上说,暗器初学主要讲究手眼心俱到,只要我多练几次,一定可以像师姐那样。”
宋诗斜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燕子梭练到大成时,就是蒙着眼睛,哪怕在风雨交加的黑暗中,也能乾坤在手,百发百中。”
她姿态太美,眼波流转,勾人心魄而不自知。
“师弟不信?”
这段时间霍貍固然日夜修练,她也没落下,不但正常练,无聊之际还真的蒙着眼在风雨中练。
“师姐说的话,貍奴怎么会不信,只是不知多久才练到那种境界罢了。”
宋诗想到灵犀术的第七式,点头说:“是啊,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想要达到我说的境界,灵犀术必须要练到第七式第八式。”
霍貍想到第七式全身穴位打通蓄气,第八式气贯全身经脉穴位,到时清气取之不穷,用之不竭。
他如今练成第六式,气脉早己通畅,但不知为何,清气无法冲开穴道,于第七式始终没有寸进。
“师姐,说来惭愧,这第七式,这二个月每夜依诀修习,始终无法寸进,可能是我太愚钝,求师姐指点。”
宋诗不由奇怪:“这第七式简单的很,运气先走督脉,集中清气将督脉上的穴位冲击开,难的是打通穴位后,难以控制清气的耗损,每打通一次必会修为大跌,要再从头修出清气。”
原来如此,霍貍想起这段时间她日夜在岩洞中打坐,好些天没出过洞口。
“师姐这样岂不是很危险?我暂时不修练第七式,给师姐护法,等师姐第七式大成我再练。”
宋诗见他说的真心实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殷殷关切,心中一动,生岀个大胆的想法。
“哪有什么危险,这里有缠杀在,没有大型野兽,也不会人会过来,只有我们二个,大不了交替护法。”
“是啊。这里只有我们二个,”霍貍看她,却见她正垂着头若有所思。
他们已经气通全脉,不畏寒暑,现在即便是冬天,只比夏天多加了一层单衣,此时在微暗的天光下,萧瑟的冬日里她淡绿色布裙成了这方天地间唯一的光彩与亮色。
“师弟,会不会这七式是需要有人辅助,双人一起修练才行?我们回去试试。”
刚才宋诗想起上次辅助霍貍修行的经验,他们清气同源,只要一起修练的人没有二心,冲击穴位会更快,事半功倍。
霍貍想也不想:“我都听师姐的。”
打坐修行后需要大量食物补充体力。“那边有羊群,我去打头小肥羊。”
他人如青色大鸟几个纵身便消失。
这小子说风就是雨,宋诗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便在附近转了一圈,希望能找到香料。
霍貍很快提着一头半大的野羊回来。
“这肥羊师姐想怎么吃?不如试试师姐说的萝卜炖羊肉?”
也好,冬天能找到的香料有限,用萝卜炖最简单,除了上次的烤鱼,她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