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京城连续下了三天雨,派往夏朝的使臣因路况的原因,延误了一天才回到虞朝,带回的消息是公孙常提议夏侯雍不必相助云国,尽量劝两国和好,夏侯雍暂时还未发兵,因为他在乎的不是打不打仗,他怕万一真的打起来,虞朝会坐享渔翁之利。
楚景翊批阅完奏折,将毛笔放下,揉了揉鼻梁,白天去见过萧太后,然后又应付了一些事,一天快结束的时候,他觉得很疲惫。
上官柳芳道:“皇上,臣妾磨的墨如何?”
“嗯,还可以。”闻间,楚景翊睁开眼看着上官柳芳。
上官柳芳脸色一红,侧过头娇嗔着:“皇上盯着臣妾做什么?”
“你……”楚景翊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眼中带着失望之色,“朕乏了,你回宫吧。”
上官柳芳面露惊讶,不甘心道:“皇上,今晚让臣妾伺候您如何?”
楚景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砚台看了许久。
上官柳芳道:“皇上?”
楚景翊回过神,挥了挥手:“你出去,不要再来烦朕。”
“皇上,您……”上官柳芳急得脸更红了,见楚景翊没这个留她的意思,便行了礼后告退。
顺德见上官柳芳离开,才走了过来,道:“皇上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才把独孤御医叫来?”
楚景翊摇了摇头,只盯着砚台看,又像在想别的事,顺德一瞧,仔细想想便也明白了。
从前磨墨的,是林音。
原本这是奴才做
的事,忽然有天,楚景翊不要顺德磨墨了,点名要林音来磨墨。
依照林音的性子,她是绝对干不了这种慢工活,是楚景翊为了罚她离开自己三个月之久,便让她每天跟在自己身边,替他磨墨。
林音只在学堂念书时,跟着同窗磨过几次,后来都是划拳猜输赢,谁输了谁就磨墨,所以林音会干这个也不稀奇。
一开始磨墨时,林音并没有控制好力道,墨渍飙到了官服和一旁的纸上,楚景翊无奈地看着她,林音不好意思的冲楚景翊吐了吐舌,之后便控制好了力道。
但她还有个毛病,就是看着楚景翊写奏折会入神,入着入着就联想到别处了,她羡慕顺德替楚景翊磨了十几年墨的时候,啪嗒一声,砚台翻到了地上。
林音吓得一慌,怕好不容易磨好的墨水流走了,便伸手去捡砚台,她笑嘻嘻地把砚台放到桌上时,楚景翊看着她的大花脸和一身墨水竟没忍住笑了起来。
“楚景翊,你、你若再笑我,我就不给你干这个没工钱的活了!”
通常都是林音急得抓狂时才会直呼楚景翊的名讳,对于她的“不敬”,楚景翊全当做没看见,厉声道:“快去洗干净,继续回来给朕磨墨!”
“你——”林音见楚景翊装作一本正经的看奏折,她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水,飞快地在楚景翊鼻尖点了一下,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鲜少或者几乎不会搞怪的楚景翊被林音捉
弄一番,生气道:“你再这样,朕就罚你去抄佛经!”
“别别别,微臣不敢了不敢了!”林音瞥见顺德在偷偷捂嘴笑,指着骂道:“好你个顺德,敢笑皇上!皇上你得罚他抄佛经,而不是微臣!”
楚景翊道:“咳咳,顺德,去准备热水,朕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