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注意到这一微妙的互动,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但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克鲁姆缠着魔法绷带的左手上,眉头瞬间紧锁,一道深深的沟壑刻在他的额头。
&ot;病历呢?&ot;他沉声问道。
“这个。”克鲁姆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迭成四方形的纸张,递给了教练。
教练审阅完病历后,眉头虽稍有舒展,但不满之情依旧难以掩饰。
他语气沉重地对克鲁姆说道:“我们队内通过你的申请,是充分考虑到你正处于毕业季的学业压力,以及你肩负的众多任务。若你今年继续参与保加利亚队的训练,恐怕会面临学业与训练两头无法兼顾的困境。威克多尔,你应当明确自己的责任与选择……”教练的目光在赫敏身上稍作停留,最终选择将未完的话语咽下。
克鲁姆的脸色随之阴沉,他坚定地回应:“我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你过分担忧。”
教练听后,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考量?这就是你的考量?抛下一切跑到伦敦,只为找你的小女朋友,结果还弄伤了手腕?这就是你所谓的分寸?”
教练的这番话让克鲁姆面色更加凝重,他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而无动于衷,更不能在得知她身处困境时,却在德姆斯特朗坐视不理。”
“我同你无话可说,威克多尔·克鲁姆。”教练难得称呼了克鲁姆的全名,克鲁姆自从入队后就再也没听过教练有此般称呼了。他知道教练是从他的角度出发而担心他,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完全赞同教练的观点。
教练失望的盯着克鲁姆看了一会,随后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去,却在刚迈出两步后停了下来,沉声道:“威克,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进入保加利亚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你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多少人数年来没日没夜的训练都比不过你几日的努力。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却不在乎,那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注定
赫敏凝视教练离开的身影,心中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知,教练终究也是一个希望克鲁姆变得更好的男人。
赫敏转头对克鲁姆建议道:“威基,或许找个时间与教练坐下来谈谈?我相信有些误会只要双方愿意沟通,总能够解开的。”她感到有些无奈,因为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克鲁姆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如果沟通真的能够解决问题……”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赫敏从来没有见过克鲁姆此番决绝的模样,这与她平时所认识的克鲁姆截然不同,赫敏感到些许错愕。
她轻轻走上前,给了克鲁姆一个温暖的拥抱,既是安慰也是鼓励:“威基,我觉得你可以做到的。你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去尝试解决问题。”
克鲁姆显然有些动摇,他紧紧的搂住赫敏,“赫米恩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拿着魔杖面对那群食死徒时,看见你险些被魔咒击中时,我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从我三年级开始,我的人生就变得格外单调,魁地奇的训练几乎霸占了我的所有闲暇时光。再到去年我遇到了你,除了魁地奇外,我人生最重要的东西又多了一个。”
“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教练的苦心。他对你寄予了厚望,你们中间只是需要一个洽谈。”赫敏从克鲁姆的怀中起身,凝视着克鲁姆的眼眸,她理解他的挣扎和痛苦。
“好,那我去找教练谈谈。”
“我在家里等你。”赫敏踮起脚在克鲁姆的唇上落下一吻,随后看着克鲁姆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有些烦躁。
她在圣芒戈外的长椅上坐下,又是一年深冬。圣诞的红绿装饰点缀着城市的每个角落,几乎无处不在。远处,那首经典的圣诞旋律《铃儿响叮当》从某个橱窗中悠扬传出。
圣诞节前后,飘雪总如约定般如期而至,今天亦是如此。赫敏微微仰头,凝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她回想起去年的初雪,那时她与克鲁姆一同漫步在霍格沃茨与德姆斯特朗之间的黑湖边,只为躲避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那群学生的目光。还有后来克鲁姆披在她肩头的长袍、落在她额间的一吻,那些瞬间都被雪花所见证,成为了她心中永恒的回忆。
他本就是冷冽的人,是遇见赫敏后内心某处才开始积雪消融,草木发芽。克鲁姆对赫敏的情意,赫敏一直都知道。
“妈妈!国家会给我分配配偶吗?你说我未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一位母亲牵着小男孩从赫敏面前走过,小男孩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巧的圣诞礼盒。
“另一半怎么会是国家分配呢?当然是命中注定啦,这些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母亲被小男孩的问题逗笑了。
是啊,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相爱也是。
赫敏正因为刚才克鲁姆教练的对话有些伤神,这才反应过来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命中注定……
对了,命运!那个预言球。
赫敏在那一剎那恍若醍醐灌顶,眼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特里劳妮教授那带着醉意的耳语再次在她脑海中回荡,时间的涟漪将她带回了那个令人难忘的时刻——
“改变命运需付出沉重代价。轻则身死,重则引发周边人命运的动荡。要知道,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紧密相连的,一环扣一环,一旦其中一环发生改变,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引发连串的连锁反应。”